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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写完了?”
魏池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是写完了!
你呢?”
索尔哈罕坐了过来:“原来魏大人交的是白卷啊!”
魏池拿了笔,沾了沾:“你刚才说的题目……是什么?”
索尔哈罕颓然:“《咏春》!”
“对对……咏春,咏春。”
魏池呼啦呼啦写了几句,把笔搁了。
“写好了?”
索尔哈罕捡了那纸片在手里。
“写完了……”
索尔哈罕不满的狠了一眼,这才看那纸上的字,只见诗曰:
一梦蕉烟帐,二月花雨宵,
天苍白鹤翅,水暖梨木壕。
荷涂碧波纹,燕缀垂柳梢,
百里春风路,万岭人不杳。
又细细的读了两遍,索尔哈罕叹了一口气:“一月春为梦,虽春未至而蕉色朦胧入帐;二月春声,□,春味一夜而及;三四月,天尽鹤翅之高远,水暖梨园之渠壕;四五月,荷角初露,色染碧波,燕子归来,点缀柳梢。
正是百里路尽春风,万岭山川人不杳了。
这个咏春,算是把□重头到尾说尽,还把那最好的好处,最暖的暖处一笔点亮。
真得道一声佩服。”
魏池哑然片刻:“过奖了。”
索尔哈罕又看了一遍,微微一笑:“你道我最喜欢哪一个字?”
“哪一个?”
这么一夸,魏池倒有些害羞了。
“那个涂字,那荷叶要长便是做一片、一片的长。
这一个涂字将那份心思都说了出来,越想便越觉得有趣。”
魏池讪笑:“得了吧,都快被你夸得钻桌子了。
那一届里,别说前三,就是前十里头,我的诗文也不是亮色的,更何况中原有诗情的多是不来科举的?我绞尽脑汁也就是个中上,更何况随笔写的……”
“你这么说是气我?”
索尔哈罕要拧那人的脸。
“怎么是气你?你那诗还没评定呢!
我这不是防我输了给我们翰林院抹黑么?”
魏池一边躲一边打趣。
索尔哈罕这才想起自己的,放了魏池的诗又拿了自己的细细读了一番,脸红一笑:“我输了,我的不如你的,我老实去批文书便是。”
说罢,将自己的诗稿往身边的香炉内一塞。
魏池连忙起身掀开那盖子去抢,虽然炉内没有明火,但那香灰确实极热的,宣纸又薄,等魏池伸手进去时早就大半成灰了。
顾不得烫,魏池将那所剩的一小块捡了出来,拿手拍打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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