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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在王家喝了顿酒,王家父母也在张罗王进的婚事。
而且王进妈已经替儿子想好了出路,“让他跟着舅舅做几年,把该摸的门道摸清楚。
我这里可是问清楚了,客运站到下头镇上的客车,内部人是可以承包的。
到时候,你就回来承包一条线路。”
王进妈在县城的客运站工作,这个源头来自王进的外公,也是当时典型的家庭结构。
一入单位定终生,从此子女都安排。
但到了王进这一辈,进单位就难了。
得王进妈退休,王进才能顶班。
但王进妈觉得儿子顶班拿新人工资,自己放弃这么多年攒下的高工资,去拿退休工资,不划算。
所以才把儿子送去市里,跟着舅舅学开车。
能在市里开一辈子车是最好的,如果实在不行,就回县城客运站,大不了她退休让儿子顶班就是。
还可以在退休之前,把承包路线的定下来,然后退休了给儿子当售票员陪车。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。”
高重山敬了阿姨一杯。
王进当然是不愿意回县城,但也没拒绝她妈的说的话。
他愿意信高重山的,攒下钱才是底气,到时候想做什么,也有谈判的资本。
有些人动不动跟父母反着来,问题是自己连自立都做不到,拿着父母的零花钱,又不想听父母安排,肯定会有冲突。
王进送高重山出门,两人聊到诈骗犯,王进道:“那个人可能是放弃了,我一直没啥事,乘客里也没有长成那个特征的人。”
“派出所那边,有什么新消息吗?”
“我舅舅打听过,说是他们交待出一个据点,但过去一看,早就人去楼空,房东都重新招了租,什么线索都没有。”
真放弃了是最好,高重山只能叮嘱,“小心无大错,只要没抓住人,你还是小心些。
售票员呢,能不能找个男的。”
王进的车上,也有一个售票员,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,是客运站里某个职工的老婆。
“不好换。”
主要是里头有人情,容易得罪人。
“没事的,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还能救人不成。”
王进这么说,高重山想想也有道理,诈骗犯都是外地人,而且全国四处流窜,另外三个被抓,他怕是早跑了。
见过王进,又去了五金店的阿姨家里,送了一挂香肠一刀熏肉。
阿姨死活都不收,高重山有些奇怪道:“自己家做的一点东西,又不算什么?”
“唉,小伙子,不瞒你说,我也不知道,年后仓库那边的事会怎么样?你要是能找着地方,就早点找,省得到时候慌了手脚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谢谢大姐提醒,东西您一定收下,这又不是房租,让我住就送东西,不让我住就不送,只是感谢大姐的照顾。”
高重山硬是放下东西,出门的时候很庆幸,如果不来这一趟,等事到临头,他一时上哪儿找地方。
路上走着走着,忽然被人叫住,“高重山,你没回去过年啊。”
“刘胜莉,怎么是你啊,回来过年啊。”
女大十八变,以前短发的刘胜莉,如今扎着小辫,穿着掐腰的红色棉服,戴着一双花袖套,手里拎着一袋子烟花晃荡着。
看着老同学,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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