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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他呢?”
夏彤被这样一问,忽然想到了那天在修车厂的事,是因为他亲生父亲曲田勇吗?是因为他不认他吗?一定是这样的,曲蔚然多想从他那边得到一点点亲情,可最后却这么难过地回来。
夏彤心疼地咬着嘴唇摇头。
“你不知道?”
夏彤还是摇头,她不是不知道,只是她不能告诉严蕊,这是曲蔚然的秘密,她不能告诉任何人。
“不说算了。”
严蕊像是有些生气,微微皱着眉头走到一边。
夏彤伸手去拉她,却被她甩开。
其实严蕊隐隐地已经将夏彤当成最重要的朋友,她最重视的人,可夏彤的心里,曲蔚然才是她最重视的,就连曲蔚然那些狗屁事情都比她重要。
是的,她生气了,她严大小姐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过了?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人、重视一个人过了?可这家伙却一点也不知道回报,满心满意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只是长得还不错的男生。
没过一会儿,一辆救护车停到曲蔚然家门口,两个医护人员下来,将曲蔚然抬走。
夏彤跟着上了救护车,严蕊闹脾气地将钱包丢给夏彤之后转身就走了。
“严蕊。”
夏彤叫她的名字,可怜兮兮地望着她。
可严蕊却闷着头走,假装没听到一样。
救护车开了,车子从严蕊身边经过,夏彤趴着窗户看着严蕊,只见这个个子高挑、长相俊美的短发女孩,双手插着口袋,赌气地撇着头不看她。
夏彤看了她好久,她都低着头不理她。
车子越开越远,严蕊的身影渐渐消失,夏彤紧紧地握着手中大红色的真皮钱包,钱包里还贴着一张照片,是她和严蕊上次在街上照的大头贴。
照片里的两个女孩,搂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灿如朝阳。
曲蔚然到医院检查之后,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再加上淋了雨,导致高烧引发肺炎,需要住院治疗。
严蕊钱包里的钱,交了住院押金和三天的医药费之后便不剩什么了。
夏彤因为淋了雨,受了凉,咳嗽得厉害,隐隐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有些发烫,摸摸自己的额头暗想,莫不是也发烧了吧?
夏彤望着病床上的曲蔚然,用力地摇头,我可不能病,我要是病了,他可怎么办啊?夏彤抬手将敷在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拿掉,贴着额头的毛巾那面已经有些发烫了。
夏彤将毛巾浸湿了之后,又敷在他的额头上,手上的一滴水,落在他的面颊,她连忙伸手过去,将水滴抹去,抹着抹着,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划过他的鼻梁、他的眉眼、他的脸颊。
曲蔚然真的长得很漂亮,这漂亮是遗传那已化作尘土的极漂亮的阿姨,可眉眼却不似那个阿姨般阴柔,精致中带着张扬。
现在,他睡着了,眼梢处那点冷漠和极力装出的坚强消失不见了,生出一些久久未见的宁和与温雅。
夏彤失神地看着,看着微明的晨光在他脸上勾勒出细细的光线,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忽然慢慢睁开,看着他的嘴角微微翘起,看他用有些沙哑的轻声问:“总是这么看着我,不腻吗?”
夏彤愣了下,羞红了脸,咬着嘴唇轻轻摇头:“不腻,我喜欢这样看你。”
曲蔚然像是累极了一般,轻轻闭上眼睛,就在夏彤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,忽然听见他小声说:“可是,夏彤,我不喜欢。”
夏彤怔住,愣愣地望着他。
“我不想再这样,总是这么无力地躺在病床上,让你这样看着我。”
曲蔚然闭着眼睛,像是宣誓一般地说,“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。
再也不。”
说完,他就像是累极了一般,沉沉地睡去。
夏彤久久无法反应过来,她觉得她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。
曲蔚然睡得很沉,夏彤站起身来,一阵头晕后勉强站住,端着水盆走出病房,转弯的时候没注意,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,水盆打在地上发出刺耳的“咣当”
声,盆里的水溅得两人一身都是,夏彤低着头连声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
“该道歉的是我。”
轻柔好听的低笑声从头顶传来,“我不该挡住你的路。”
“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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