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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寄,你醒醒,我是胡中剑!”
紧张与喜悦迅速笼罩了他的心,他已经顾不上想在坟墓里邂逅一具死去的尸体会意味着什么,他只知道她有复活的希望,就抱起她在坟丘洞口去,那里有新鲜的空气,或许她可以苏醒过来。
美妙音乐铃声的手机在洞底响个不停,死亡与喧嚣交相辉映,胡中剑举起她的身体,想让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,可是,龚雪寄并没有因为遇到足够的空气而再次醒来,一分钟后,她的头无力地耷拉下来,长发垂在胡中剑举她过头顶的手臂上,她憋在这里时间太久了,由于窒息过度,已经无力回天了。
胡中剑不得不放下酸麻的手臂,现在,她还不能把她搬出去,原因是一旦用力过猛,她可能就真的再也苏醒不过来了。
他小心地把美丽的女孩身体抱在怀里,尽最后的希望给她做人工呼吸,胡中剑使出了全身力量,在狭窄的空间里拯救着这个美丽的生命,好久,龚雪寄的身体终于慢慢有了回应,但是,她的身体依然冰冷。
胡中剑看到了希望,拼命地口对口做着呼吸……
一股热流从龚雪寄的喉咙口涌动,随着节律性的呼吸和抽搐,胡中剑终于将女孩卡在喉咙口的血块吸引出来,咸涩的血的味道让胡中剑兴奋,女孩的唇也慢慢有了一点温度,她已经苏醒,也许她在黑暗中真的知道压在她唇边的人是谁,忽然一个拥抱,将满头大汗的胡中剑搂住,胡中剑惊呆了,当他意识到是龚雪寄主动抱住了他,他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少女的头,一行泪从胡中剑的指间滑过,他知道龚雪寄已经醒了。
这时,手机继续响着,不知是地狱的催命还是魔鬼的叫嚣,胡中剑都无心去接那个电话。
让他欣慰的是,尽管她还没有完全苏醒意识,可她那双长着美丽长睫毛的大眼睛已经在他的脸上扇动,他紧紧地抱着她,给她鼓励,给他一份勇敢的爱,尽管在狭窄的空间他只能这样和她贴得很近,可她并没有任何反抗,她的双臂依然紧紧地搂住胡中剑的腰,也许是本能,也许是害怕她一下子失去救星,总之,孱弱无力的女孩成了胡中剑最难割舍的怀中的牵挂,他甚至延迟了抱着她冲上坟墓顶的愿望。
经过生与死的几经折腾,他知道自己尽了最大努力,即使死神非要这个美丽女孩再度走入地狱,龚雪寄终于可以瞑目了,因为一个勇敢的青年曾经用生命的力量救助了她。
忽然,从坟墓里的四周突然飘过来一股浓重的油味,那种味道令人恶心和窒息,他不知道气味从那里过来的,既有尸体的臭味,又有一股汽油的味道。
他感到十分紧张,因为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重,假如此时洞穴遇到明火,他就会和龚雪寄被烧死在坟墓里。
他尝试了一下龚雪寄对力量的反应,还好,女孩有了正常回应,胡中剑立刻抱起她,开始一步步向洞口爬去,松软的土壤,给了胡中剑巨大的麻烦,抱着一个人向上攀,让他遇到了艰难险阻。
他失败了,瘫坐在地上,在汽油味道的坟墓里忍受着坐井观天的滋味。
他不得不再次想到去接闪烁亮光的手机,美妙的和弦声使这死亡的地狱充满惊恐和不安,胡中剑缓慢地拿起手机,里面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:
“你喜欢梵高的向日葵,是吗?”
“你是谁?”
“梵高热烈而狂躁,来自太阳的光是金色的火焰,强烈色彩代表着男人磅礴的志气,就像你一样,勇敢而智慧的男人,为了追求最辉煌的故事效果,你不也在做着比奸污少女尸体更高尚的努力吗?”
胡中剑苦笑了笑,没有说话,手机里面继续传来那语调平缓,却格外恐怖的声音:
“梵高用不同纯度的黄色来描绘他心中的向日葵。
黄色的背景,黄色的花瓶,黄色的依恋,再配上天蓝色的花蕊和勃勃生机,就像一个想快活的女人要拼命吸收着男人火一样的热量,汲取他身上的阳刚之气,然后点燃她的身体,燃烧起性欲的火……还记得死亡性插图吗?”
胡中剑想到了出去,他一边听和电话,一边向四周窥望,想搞清除了坟墓洞口还有没有其他出口,可是周围是死的,不大的空间只能躺下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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