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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璟领队,翌日天方破晓,便整装奔赴蔚州。
经一天半,入蔚州城。
蔚州守将正是巩致远,一行人中午时分入了城,领着江月在军营中安扎下来,祁璟便跟着巩致远不见影了。
不过,因为担心江月一个人无聊,难免思眷儿子,祁璟倒是留了吩咐给薛徽,“你闲着,正巧教江月怎么驯马。”
原先骑马对于江月来说只是个出行方式,因此当日学马光图了一个速成,如今祁璟把赤霞追日送了她,马便又多了一重伙伴的身份,自然便要学会如何相处。
或者说,租车去开有驾照就够了,自己买了车,便要了解些日常保养的知识。
薛徽得了令,等江月睡了个午觉醒来,便主动去找她了。
两人牵着马找了处空旷之地,开始了一对一授课。
江月兴致勃勃,一面抚着马身上的鬃毛,一面好整以暇地盯着薛徽。
她眼神炯炯,日光下像是嵌了颗珠子在里面,叫薛徽不敢直视。
他本就是寡言的性子,被江月这么一望,倒愈发不知该如何措辞。
拍了拍自己的马背,竟然冷场了。
“薛郎……”
江月大抵猜到是自己叫他不自在了,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心虚,相处日久,她与陆阅山越来越熟悉,却从不了解薛徽究竟的品性。
他当初虽误会过她,可敢于负荆请罪,倒是个极有担当的人。
奈何少言冷淡,便是误会消弭,江月也没法子想待陆阅山那般,把他当成个朋友待。
当下,只得拉开些距离,挑了些不打紧地问题,“驯马都要学什么?喂养吗?”
“那倒不必,主要是主人和马之间的相处。”
江月牵着马缓缓走着,薛徽忙是跟上,“比如呢?叫他听我的话?”
“差不多,就是能够听主人的指令行事。”
两人这样挤牙膏似的对答几句,薛徽总算放开了些。
江月长出一口气,扬起个笑脸,“那你演示给我瞧瞧好不好?单说,我也听不明白。”
薛徽巴不得不说话光行动,当下应了是,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,拍了拍马背,“去吧。”
然后松开缰绳,马儿自己就跑开了。
薛徽看了眼江月,江月已是有些惊啧,接着,他又吹了声口哨,刚跑到树边上的马又嘚嘚地跑了回来。
薛徽重新挽住缰绳,望向江月,“基本就是这样。”
江月心突然觉得有些微妙,这是要从杂技团转行去马戏团的节奏?压抑下这种想笑,又怕笑出来没法和薛徽解释的情绪,江月故作淡定地颔首,“我明白了,那你教我吧。”
薛徽长长地“嗯”
了一声,又开始有些无措了。
他被人教过,可还没教过旁人,迟疑许久,方让江月松开马缰,学着他的模样拍着马儿,然后一步步后退。
刚开始江月还有些纳闷,不知薛徽在教她做什么,等两人退开步数多了,江月便发现了其中差别。
薛徽的马可以原地不动地等着,江月的赤霞追日却是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她。
尝试百般无果,江月有些明白为什么陆阅山管薛徽叫木头了……他不说个诀窍出来,叫她怎么摸索嘛!
好在江月“不耻下问”
,费得工夫虽多,倒也总算能让马听她指挥,停在原地了。
会停不算完,还要会让它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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