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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避风,乔薇是背着马坐的,闻言急忙扭过头去,就见原就不够宽敞的小道上,停着一辆大户人家的马车,周围一堆仆从,哭哭啼啼的,不知发生了什么,道路被他们堵得严实,栓子爹的马车过不去。
栓子爹跳下地,走过去打听了一番情况,那些人着急归着急,态度却极好,仔细与栓子爹说了。
栓子爹与乔薇道:“车里坐着个老太太,突然病倒了,他们正打算派人到镇上请大夫,但老太太情况好像不大妙。”
古人极少诅咒自己,若连他们都说不妙,那就是真的不容乐观了。
乔薇把孩子们放到棉被上:“我去看看。”
乔薇走到那辆马车前,粗略地扫了一眼,近车夫就有两名,骏马足足六匹,每一匹都高大威猛,比起栓子爹的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再看那些侍从,丫鬟四人,小厮四人,中年仆妇两人,中年男仆两人,个个儿都仪表端正、气度不凡。
乔薇上午才逛过布庄,里头最贵的衣料是海州缎,百两银子小半匹,连村长夫人都穿不起,可这些人身上,全都是一水儿的海州缎。
为首的应该是那个穿绿色比甲的仆妇,她跪在外头的车座上哭,其余人都是站在底下哭。
乔薇定了定神,看向她道:“这位……”
阿姨?夫人?古代把仆妇叫什么来着?对了,是妈妈。
乔薇喊妈喊不出口,就道:“你家老夫人病了吗?什么情况?”
仆妇泣不成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,老夫人正与我说着话儿呢,突然脸色就不对了,然后、然后就倒下去了……”
乔薇面不改色道:“家父是郎中,不介意的话让我瞧瞧吧。”
仆妇狐疑地打量了乔薇一番,女人能懂医术吗?
这若在平时,仆妇是不可能让一个女郎中近老夫人的身的,但事出紧急,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。
这的确是一辆奢华到了极致的马车,乔薇一上去便感知到了一股贵重古朴的气息,不过乔薇没有去打量这些身外之物,而是迅速看向了老夫人,老夫人睁着眼,却眸光呆滞,面色惨白,神色十分痛苦。
乔薇检查了老夫人的身体与周围环境:“老夫人与你说话时,可是在吃东西?”
仆妇怔愣地点头。
乔薇摸了摸老夫人的脖子:“有东西卡在气管了,我需要切开她的气管。”
仆妇顺着乔薇的手一看,大惊失色:“你要割我家老夫人的喉咙?你疯了?”
乔薇正色道:“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呼吸困难,冷汗,小便失禁,定向力丧失,再这么下去,她就要窒息致死。
要不要救她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仆妇自己也看出来老夫人快不行了,知道这小妇人没唬她,但小妇人的法子太凶险,太医都不敢乱在老夫人身上动刀子,一个乡下的土郎中,能行吗?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真的有把握?”
乔薇道:“不好说,开刀都是有风险的,这又不是手术室,感染的几率很高。
不过那毕竟是术后的问题,不开刀的话,她连感染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一句机会都没有,把仆妇最后一丝犹豫掐灭了。
老太太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他们也难辞其咎。
只是在老太太身上动刀子,太大逆不道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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