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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风呼啸,白雪皑皑,阴沉苍穹,冰冷刺骨。
已是十一月天,厚厚的积雪压得院子里的桃树垂弯了腰肢,欲断不断。
屋顶上偶有雪块滚落下来,掉在地面上,“啪”
的一声,吓得人一跳,以为是屋顶塌了。
然屋顶却是没塌,屋檐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走出一个十二三岁年纪,穿着桃红色夹袄的小丫鬟来。
“多谢大夫了,等我们家小姐病好了,一定亲自登门致谢。”
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敞开的房门中夹杂着暖气,传了出来。
紧接着,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,便出现在了房门口。
男的应该就是刚才女人口中的大夫了,肩挎着方正的药箱,说:“不必客气,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,只是我还是那句话。”
他头微偏,确定里面的人听不见,才继续说道:“大小姐虽是醒了,可身体还是虚弱,那件事就先不要告诉她了,以免多思伤神,药石无果。”
跟随出来的中年女人连连点头,道:“我晓得。”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
冬晚,送送大夫。”
名叫冬晚的小女孩,也就是刚给他们开门的桃红色夹袄的小女孩脆生生应道:“是,刘妈妈。
大夫,请。”
年纪虽小,但说话伶俐,举止规距。
即使天气寒冷,也并没有瑟瑟缩缩之举。
刘妈妈见两人出了院门,重新将房门关上,免得外面的寒气涌进。
穿过落地罩,进了里屋,刘妈妈迈步走到拔步床前,看着床上自家小姐睁着迷茫的眼睛,怅然望着帐顶,不由心酸,眼角涎泪。
“大小姐可算醒了,可吓死我了。”
声音里带了哽咽。
云倾华微微转头,看着眼前一物一景,一人一言,仿若隔世。
拔步床还是紫檀木的,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藤纹。
纱帐还是她喜欢的碧蓝颜色,就连帐上鸳鸯嬉戏的锦绣都没有变。
对面的窗台上,青花瓷瓶里绽放着几株红梅,高傲挺拔,娇艳欲滴。
黄铜镜安放,左右是她的胭脂盒子,以及她平日里带的珠花。
这里是平阳,云家的祖籍老宅。
而她此刻所在的,是她的院子桃鸳园。
即使已经过了十年,她依然能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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