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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这一幕,时亦南心里没有一点妒忌的意思,但他其实是个很爱吃醋的人。
以前他和白一尘还在念大学那会,白一尘笑着和别人温柔的说几句话,他都要嫉妒得连血液里流淌都是岩浆似的烦躁。
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厌恶父亲和母亲的滥情吧,这同样都喜欢出轨的两个人,真的是玷污了婚姻的神圣,所以他不喜欢女人,在后来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后占有欲也很强。
可是时亦南又不禁想到,假如白一尘没有遇上他,或许白一尘就不会自杀了。
白一尘和他不一样,不是只喜欢男人的人。
如果白一尘没有遇到他,他也许会等到另一个于黑暗中救赎他的人,给以他温暖、光明和爱,如果那个人是个女人,那么他们会结婚,会生一个孩子,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,他们都会过得很幸福。
而不会像如今这样,在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中选择自杀死去。
时亦南选择驻足在路旁,沉默地看着他们玩耍。
但其实他张了好几次嘴唇想要喊一喊白一尘,但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他就那样沉默地站在一棵树下,大概十几分钟,直到白一尘笑着送走小男孩,他才缓缓走向青年,出现在白一尘的视野中。
时亦南一动,白一尘倒也很快就发现了他。
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,内衬也是黑色的,领带没再系了,但是衣领上却依旧别着早上白一尘给他的领带针,这一身冷硬的打扮和周围来玩的人们对比鲜明,显得格格不入,于是白一尘隔着面具,试探性地对他招了招手。
时亦南快步走到白一尘面前,绝口不提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,就假装自己是刚刚出现的,他勾着唇摘去白一尘的面具,低声道:“找到你了。”
男人开口说话,幽徐低沉的嗓音熟悉又迷人,使白一尘得以确认,这人就是时亦南。
白一尘笑着望向他,面具摘下的途中勾住了他的几根头发,随着面具的离去在半空中飘了两下又落下,贴在他白皙的面庞上。
但时亦南不知道为什么,觉得他似乎在白一尘笑容里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悲哀。
“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了?”
白一尘把面具从时亦南手里拽回来,拿在手里玩着,“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呢。”
“我怎么会认不出你?”
时亦南没管周围人,低头就在白一尘额前印了一下,“是你的话,我当然认得出。”
他确实认出来了,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了很久。
他低头看着认真把玩着面具的白一尘,青年的眉眼在明亮的光线中异常温柔,纤长的眼睫上像是有着星屑在跳跃,闪烁着落入眼中。
时亦南不知道那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了怎样的一个念头,他只知道自己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:“那如果我戴上面具的话,你认得出我吗?”
白一尘听到他这么问,顿时抬眸看向时亦南,他拿着面具伸手在时亦南脸上比了比,遮住他的面庞,然后蹙着眉状似苦恼地摇摇头,说:“认不出。”
“小坏蛋。”
时亦南没有在意,以为白一尘是在开玩笑,用手指穿过白一尘细软的发丝,在他头上揉了揉,这是他们大学时时亦南经常对白一尘做的动作。
时亦南长得比白一尘高,那时他们还年轻,时亦南摸他头发时的动作旖旎又缠绵,往往在下一刻就会按着他的后脑勺来个叫人炽热窒息的吻,白一尘脸皮薄,被亲吻后总是羞赧得满脸通红,半天不肯抬头去看时亦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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