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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绰号已经远扬西北边境,独自驾着马顺着唯一的街道往下走,双目直视,目无情绪,仿佛整个人都游离与三界之外,对于周围好奇看着自己的那些目光丝毫不关心。
跟在主子后面的二毛看着那挺直的腰杆,发出第八百次叹气——
也不知道从上几个月的哪一天起,他家少爷就保持这张棺材脸再也没换过——本来平日里就是生性寡淡的一个人,这会儿变的越发的不接地气,仿佛随时都可能羽化登仙似的,连带着整个大理寺都气压低沉,哪怕是青天白日,也安静的能让鸟安心作巢……至于他家少爷本人,平日里话从“很少”
变成了“极少”
,就连在老夫人面前也不太爱说话了……放了以前,好歹在老夫人面前,少爷还是愿意笑一笑的。
这到底是为什么啊?
二毛极为困扰,抬起手挠了挠头,十分想不明白——
第八百零一次叹气时,原本骑着马在他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,他也下意识的跟着勒住缰绳,还没来得及抬头问怎么了,突然就听见耳朵里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划拳劝酒笑骂声,他抬起头定眼一看,这才发现“君来客栈”
四字已在眼前。
不愧是传说中“最上档次”
的客栈,客栈里人满为患,划拳的士兵用午的百姓谈生意的商人汇聚一堂,乱哄哄的——
其中靠在门边一胖一瘦俩士兵叫的最响,一个拼命叫对方“死胖子”
,另外一个则笑嘻嘻地嘲回他“大嘴怪”
,那胖子又嚷嚷“你羞辱我”
,那大嘴巴的则说“羞辱你怎么了”
,胖子又回“你欺负人看一会儿老大来了老子跟她告状”
…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颇有些停不下来的味道在,周围其他士兵看上去也是酒过三巡,各个脸红脖子粗跟着傻笑!
也不知有什么好乐呵的!
深知自家主子最近喜静,二毛皱皱眉在心中埋怨了下自己办事不够周到,赶紧驱马上前试图询问主子是否需要换个地方,却在他刚开口说出个“少爷”
的“少”
字时,马背上的人已经翻身下马,随手将手上的马缰绳往前来迎接的店小二手里一塞,便背着手一脚迈入了门槛。
二毛:“……”
今天的少爷不挑。
见君长知已经往里走,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似催促的看着身后一干人等,二毛打了个寒颤赶紧回过身招呼身后那些同他一样傻愣着的同伴:“都愣着干嘛?到地方了,方才不还嚷嚷着口渴肚饿,这会儿又怎么了?埃,老三,赶紧的把银瓶姑娘扶下来,这大热天的闷在轿子里也是遭罪!”
伴随着二毛的吆喝,马车队的伙计们一下子活动开来,大家卸装备的卸装备,安置马匹的牵着马走开了,被叫“老三”
的年轻侍从应了一声,转身小跑到那马车跟前,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马车门——
于是众目之下,一名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稚嫩、却难以掩饰其精致容颜的小姑娘便被人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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