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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的父祖辈乃至她的阿娘,何尝不也是如此?谢景言身上的杀气比之他们,又不算什么了。
想必元徵面对他们时,只会更难受。
意识到这一点,雁卿便更尴尬了。
就对元徵道,“演武场原本就比旁的地方杀气盛大。
七哥若觉着不舒服,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这其实也是关切——元徵素来体弱,对杀气比旁人敏感些也是有的。
可要说赌气,那也不是没有。
元徵立刻也察觉到了——他只是心里烦恶谢景言,故而口出恶言。
不想反倒是令自己同雁卿疏远了。
他孤僻归孤僻,处事却一向都还周全。
偏偏当着雁卿的面频频失言。
他自己又何尝不懊恼,可是雁卿的言行每每令他焦虑、失准。
他已是关心则乱了。
他心里烦乱,又怕令雁卿厌恶了。
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因见雁卿也跟着消沉起来,分明是自己的话令她想多了。
便也隐隐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起来。
便又问道,“你很喜欢谢三?”
雁卿也不看他,只点了点头,“三哥哥很朗阔,跟他说话很开心。”
原本跟元徵说话也是很开心的,可近来不知怎么的,总是摸不准他在想什么,便很吃力。
元徵见她点头,不免又沉默了一会儿。
终还是说,“我不喜欢他,大约也是这么个缘故。”
雁卿疑惑的望向他,元徵已勒马回头,道,“我送你回你阿娘身边。”
雁卿待要再说什么时,元徵便打断她,道,“我身上不适,今日便不久留了。”
雁卿就望着他的背影,许久才意识到,他今日实则已换了戎衣。
元徵自己的父祖又何尝不是战功彪炳?他说受不住斧钺杀伐之气——分明就是托词。
一直到回了林夫人身边,雁卿才又想到——元徵是在说,他不喜欢谢景言是因为她和谢景言在一起很开心?
她只越发糊涂起来——因为她喜欢,所以元徵就不喜欢。
这岂不就是“合不来”
的意思?莫非元徵与她相处也是十分吃力的?还是说元徵是希望她不要再喜欢旁人了。
她于人情上依旧是迟钝且吃力的。
因天性温柔豁达,她尚不曾品味到“嫉妒”
的滋味。
便不很明白元徵的心思。
却也知道自己不想和元徵“合不来”
,她希望能长长久久的和七哥好。
元徵驱马要离开时,雁卿终于还是一刺马,追了上去,道,“七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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