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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匍匐着触摸到的时候,她醒了。
入目的,是“张江瑜”
三个字。
江袅的大脑有长达数十秒的放空。
她现在在张江瑜的医生办公室,那名字是写在笔记本扉页上的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病房阳台,在一地橘光里,江袅端着刚切好的黄桃走到张老先生床头。
钝头的签子戳在果肉上,她递了一个给老人。
“小丫头今天麻烦你费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了。”
江袅不以为意地笑笑:“张爷爷您这么好,哪里是我陪你啊,明明是让您费休息时间来陪我,说起来我还得多谢谢您。”
小姑娘嘴巴甜,老人听了心头一热:“乖丫头,你爷爷有你一定很高兴。”
江袅没笑:“我的爷爷已经过世了。”
闻言,张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:“丫头,我还有个小孙子,叫张江梓,改天介绍你认识认识。”
“张爷爷,这哪跟哪啊。”
江袅摇摇头,“我放假也没事过来陪陪您。”
医生办公室。
张江瑜放了个私人小冰箱在办公室。
此刻他正在优雅地衔冰块,保温杯、可乐、冰块,看起来十分精致。
一旁的许衍全程目睹这个重度可乐瘾患者的所作所为,无奈吐槽:“没眼看。”
.
“爸,妈,袅袅来看你们了。”
江袅蹲在江父江母的墓碑前,一手紧紧捏着裙边,一手摩挲着碑上被风雨侵蚀过的字。
今天的风很大,吹得刚刚摆上的两束白花直打皱。
“叔叔,阿姨,我姓张,张江瑜,做医生的。”
张江瑜慢慢蹲下来,他的影子大,几乎能把小姑娘笼罩住。
白裙子的女孩子没有一点平时说说笑笑、避重就轻的样子,她隐隐哽咽,能用从不沾边的柔弱来定义。
在张江瑜二十多年的记忆中,体验亲人过世的经历只有一次,仿佛闭上眼就恍如昨日。
一年一次的忌日,他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悲伤冲击着蜷缩的江袅。
创伤不会遗忘,并未停止,还在蔓延。
他做出的帮助不过微薄之力,对她的创伤恢复起不到一星半点的作用。
此时,他搜肠刮肚,想不出几个可以用的安慰词句。
如果他能做出有效的安慰,也不至于自己还没从奶奶的死中走出来。
张江瑜骤然攥紧的双手又缓缓松开。
张松直先生曾说他太爱感情用事,当真一点不差,这么多年都没变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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