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覃初柳醒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自家的炕上了。
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头,心想她这脑袋可真是多灾多难,一次两次都是伤在头上,加上被大宝娘扯头发那一次,这可都三次了……
眼睛从屋子里扫了一圈儿,并没有看见她娘。
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,不知道她昏厥过去之后姥姥又对娘做了什么。
左右也躺不住,她便干脆下了炕,头昏呼呼的,还有些疼,手扶着脑袋踉踉跄跄往外走。
刚出房间,就听到隐隐有说话声从东屋传出来。
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儿,伏在上面听里面的人说话。
“他元婶子啊,不是我说你,孤儿寡母的过日子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,又何必和家里边儿闹成这样?以后你和柳柳可咋办?”
黑子娘盘腿坐在炕头上,看着安元娘咋着嘴说道。
安元娘秀气的眉头紧紧地蹙着,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。
她好像没听到黑子娘说话似的,只呆怔怔地坐在那里。
黑子娘又长叹一声,黑乎乎的手拍了拍安元娘的手背,继续说道,“他元婶子,按说就咱两家的关系,你家这样的情况,我是应该多帮衬帮衬的。
可是俺家啥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……”
黑子娘作出一副欲言又止,好不为难的样子。
安元娘抬头看了看黑子娘,把手收回来,黑子娘的手便落了空,拍在了炕桌上。
“黑子娘你放心,只要我安元娘还有一口气在,就不会饿死我们娘俩儿。”
安元娘恨恨地说道,见黑子娘面露尴尬,她又继续说道,“黑子娘,我还要去看柳柳,你先家去吧。”
覃初柳趴在门上都想给她娘竖个大拇指,够辣,有个性!
覃初柳又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,等着她娘把黑子娘送走。
不大一会儿,东屋的门就开了,黑子娘尴尬地说道,“他元婶子你忙吧,就不用送了。”
“那行,你慢走!”
安元娘从善如流,果然就不送了。
下一刻,西屋的门帘一掀,安元娘就走了进来。
“柳柳,你醒了,你咋起来了?头还疼不?”
见覃初柳坐在炕沿儿上,安元娘先是一惊,继而关切地问道。
安元娘刚刚对着黑子娘时那般的强势,可是对着自己的女儿,却突然红了眼圈儿。
覃初柳拉着安元娘的手,并排坐了下来。
她有心安慰她娘,但是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干脆就直接问道,“娘,刚才黑子他娘说话是啥意思啊?”
安元娘剜了覃初柳一眼,“你这孩子,该叫黑子娘萧婶子。
刚才去偷听了?唉,在你姥姥家吃的亏还不够,还敢偷听。”
覃初柳嘻嘻笑了,也不解释,等着安元娘继续往下说。
安元娘无奈地摇了摇头,继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伸手抚了抚覃初柳的脑袋,“柳柳,以后你就要跟娘过苦日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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