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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却有些不安——这事情是自己做不了主的,皇兄到底是想要如何?
秦王捧了一杯茶起来:“多时不见皇兄,也很想,母妃觉得何时去见皇兄合适些?”
皇太妃假装苛责:“你看看!
本说给他看了他便宽心了吧?可竟然借此要走了?气得我……哎呦!”
说罢锤着心口。
秦王赶紧放了茶:“母妃恕罪!”
皇太妃扑哧一笑:“你这个混儿子,不懂孝心的!
就劳你陪陪老婆婆我!
你皇兄要陪着皇后用了晚膳才回来,到时你自去找他,我不拦你!”
又叹了口气,拿了果子点心给秦王妃:“多亏娶了个乖巧的媳妇,比儿子好了百倍。”
秦王妃乖顺的笑了:“熵儿、崆儿做了文章,媳妇陪母妃去看他们。”
说罢对秦王做了个眼色。
秦王也不得不一笑,想到王妃在京城持家的种种操劳也就将那急躁放下,上前一步扶了皇太妃的手,往内殿暖阁的书房去:“可是要看看,若做的不好,母妃可要入当年罚我一般罚他们。”
皇太妃哈哈的笑了。
陈崆是秦王世子,陈熵是皇长子,陈家的这一辈都还很年轻,后一辈的都是些小娃娃。
因为秦王常年留在边关,皇太妃便时常让秦王妃携他进来玩耍。
到了读书的年龄,也就和陈熵一处作息了。
“两兄弟好的就跟你们哥几个当年似的。”
皇太妃心满意足的说:“看到孙儿一辈,倒也是知足了。”
暖阁里头,陈熵和陈崆两兄弟正画着花灯玩儿,这些花灯是宫人特地备好的素胎,专供作戏的。
陈崆不过五岁,也渐渐懂得了事情,开始知道思念父亲了。
突然看到父亲、母亲、皇祖母都来了,欣喜得忘了穿鞋,扑的跑了过来。
皇太妃搂了小孙孙:“去看看你父王吧。”
秦王抱了儿子在手上:“长大了。”
陈熵要大三岁,恭恭敬敬的过来行礼:“王叔好。”
秦王也抱了陈熵在手上:“读书可好?”
陈熵一一答了,秦王听他言之成理,心中十分高兴:“画了什么灯?”
陈熵画的是一匹马,新近学的画马正巧用上,陈崆看父亲问话,也忙让丫鬟拿了自己的来,却看不出画了个什么。
“喇叭花……”
陈崆边说边比划,秦王忍不住一笑,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朱砂。
两个孩子难得机会撒娇,都坐在秦王腿上不下来。
皇太妃就讲这两个孩子的趣事儿,末了突然叹了口气:“……就差老二家的……”
话还没末,觉得失口了,秦王妃见皇太妃面色尴尬,赶紧将话题岔开:“是到用膳的时候了。”
晚膳的时候,陈崆十分得意,满嘴父王父王的叫得欢,陈熵笑嘻嘻的看着他,似乎挺享受。
秦王避过那孩童老道的眼神看往别处,只觉得着孩童脱骨于皇兄一般,连那眼神都像极了。
过了晚饭,又玩了一会儿,皇太妃看儿子似乎是坐不住了也就不再相留,挽了秦王妃的手带着两个孩子休息去了。
夜色阴沉,秦王回头看了那温柔的一幕一眼,要了外衣,向着黑暗寒冷而去。
陈鍄近几日很是劳心,正命宫人拿了皇长子的课业来看,准备检阅完毕就提早休息,却听到通报的宦官说秦王求见。
陈鍄虽然也是一年没见过陈宿,但想着这时辰依旧觉得有些怪,遂合了手上的临书,宣秦王觐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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