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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宜神色平静,与萧伯严对视一眼,便垂下了眼帘。
萧伯严伸手,一捏儿子结实的手臂,眼神终于变了。
妻子的信可以作假,儿子这身板却是真的。
“爹爹,三哥天天举石锁,刚开始手心都磨破了。”
淳哥儿靠在爹爹肩膀,也替三哥说话,早忘了三哥跟他抢驸马的事。
“先回去吧。”
萧伯严什么都没说,将淳哥儿放到马背上,他翻身而上,直奔京城而去。
萧崭鼓励地拍拍景宜肩膀,三兄弟也上了马。
将军府里,姜老太君、柳氏早就等得望眼欲穿,待萧伯严抱着淳哥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姜老太君喜得热泪满眶,柳氏没哭,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阔别一年的丈夫,越看越喜欢,越看越想。
姜老太君是个慈爱的婆婆,问问儿子起居,就让萧伯严先去换身衣服。
柳氏去服侍丈夫沐浴更衣,在浴房服侍了足足一个时辰,江河晃荡,事后被萧伯严抱回内室。
柳氏软软地趴在丈夫胸口,媚眼如丝,把最近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丈夫听,末了轻叹道:“当驸马就当驸马吧,不管四公主如何,能继承护国公一身本事,已是霆生的造化,而且霆生第一次救了四公主才迷途知返,或许两个孩子真的有缘。”
“我怕你受委屈。”
萧伯严顺着妻子乌黑的长发,亲她额头道。
他常年在外,妻子替他孝顺母亲抚养孩子,还要为他担惊受怕,对妻子,萧伯严又爱又愧,就怕娶了公主儿媳,妻子在金贵的儿媳妇那里受气。
柳氏都没他想得多,闻言笑道:“听太后、淳哥儿的意思,四公主以前只是不爱笑,人还是挺懂礼数的,现在护国公夫妻都认她了,四公主性子也活泼起来了,哄得太后天天叫她过去陪……就算她有公主脾气,也是住在公主府,我不往她跟前凑就是。”
萧伯严点点头。
下午萧伯严进宫面圣。
君臣先谈边疆形势,得知匈奴暂且没有异动,延庆帝便将话题转移到了两家的婚事,“徐家枪法轻易不外传,护国公的意思是,霆生与景宜成婚后他才会正式传授霆生武艺。
朕思量再三,霆生十七了,这个年纪习武已经算晚,不如趁你在京,下个月就把婚事办了吧,早点拜师学艺。”
萧伯严四月中旬就得离京,虽然觉得婚事办得太仓促了,但男婚女嫁通常都是女方嫌男方准备不足疑有轻视之心,既然延庆帝这个嫁公主的皇帝爹愿意尽快成婚,萧伯严便痛快应了,低头道:“臣会安排下去,只是婚事仓促,恐有不周之处,还请皇上见谅。”
延庆帝笑道无碍,“咱们亲上加亲,不用太计较。”
跟着摸摸胡子,沉吟道:“老太君年纪大了,淳哥儿又太小,霆生他娘一个人操持全府上下,恐怕忙不过来,就让景宜住在将军府吧。
你们父子英勇善战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,景宜虽然是公主,也该尽普通儿媳的本分,算是替朕慰劳你们了。”
“皇上言重了,臣父子习武便是为了报效朝廷,征战多年未能让边疆安稳,皇上未曾降罚已是恩遇,臣一家不敢再委屈四公主。”
萧伯严神色惶恐地跪了下去,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“朕意已决,伯严安心筹备喜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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