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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梓熙觉得他们活该,但是这并不代表风月阁就赢了。
这天她正在睡梦中,就被傅氏的哭声吵醒,朦胧中,她听到傅氏跟古嬷嬷说话的声音。
“母亲当真那么繁忙?还是真正舍弃我这个女儿了。”
傅氏手里拿着一封展开的信纸,原来送回京城的信已经收到,如今回信了。
郡主托说繁忙,不来看她,傅氏正在为此伤心流泪。
古嬷嬷知道主子心里难过,只好柔声劝慰:“想来郡主真有要事,咱们都是在京城生活过的,那些事儿咱们又不是不知道。
郡主也在信上说了,待过些日子闲下来,便亲自来看您,郡主可说了,还要看看姐儿呢,这不,连给姐儿的金锁都送来了。”
“嬷嬷不必再劝我了,京中最忙不过是年初和年底,此时才什么时候?再忙能忙到哪里去?不过是些不要紧的人情来往而已。
却因离得远,连我这女儿也不中意了。
也罢,谁让我命苦,从前母亲和父亲对我万般宠爱,我便以为这一世依靠着他们,便是天塌也不怕的。
如今看来什么都是假的。
离了家,宠爱也不宠爱了,天还没有塌下来,便谁也靠不住了,原是靠谁也不比靠自己,我不奢望他们就是了。”
“太太,您千万可别这样想,无论怎么说,您可都是郡主唯一的嫡女啊!”
傅氏不再说话。
古嬷嬷也没有再劝了。
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,梓熙嗯哼两声,古嬷嬷过来把她抱起来,嘴里道:“姐儿可是饿了?这个奶妈,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。”
“定然是被老太太叫走了。”
傅氏冷笑一声:“不过是家里来了客人,要招待,居然整个宅子的佣人全被调过去都不够用,连奶妈也被叫去干活。”
兰家来了远客要招待,对没有管过家的老太太来说难度无疑十分巨大。
想要办两桌酒席,居然乱哄哄一团,几乎所有人动用上了才办出来。
最后还是采买的不是忘买了东西,就是买重了。
请来唱戏的戏班子因为下雨要重新搭台子,竟然连其他房里的人都被叫过去帮忙。
风月阁这会就剩下傅氏跟古嬷嬷两人。
梓熙感叹,这个家要是没有傅氏,肯定不出半年就被败光了。
真不知道她离婚成功之后,自己被留在这里要怎么才能正常地活到生活能够自理。
古嬷嬷摸了摸梓熙的肚子,着急道:“这个奶妈,人家让她去帮忙她也真去帮?姐儿饿着了怎么办?太太,我去叫她,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去吧。”
傅氏因为刚刚收到经历的回信,心情低落,正想静一静。
古嬷嬷将梓熙放在小床上盖好,又将床帏放了下来,这才出门去。
外面风呼呼地吹着,雨声淅淅沥沥越来越大,透过雨水滴落之声,隐隐约约地,传来戏子的吟唱以及锣鼓的喧哗声。
据说是老太太的兄弟带着家人来探亲,老太太与家人几年不见,自然是高兴。
于是尽了全力招待。
兰家大宅这几日可谓是日日设宴,夜夜有戏看。
傅氏因为称病,一直没有出风月阁,对于外面的事,也没有搭理。
只老太太身边的桂嬷嬷来舔着脸借了两回银子,她借了,不过让人打了欠条。
此时,听着远处的锣鼓声,风月阁显得格外冷清。
傅氏靠在床上,还在为母亲不关心她而伤心,梓熙打着哈欠,盼望着奶妈早些出现,她的肚子是真有些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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