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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岑礼先用瓷片刺伤了他,若是那个时候,岑礼能在他面前说一句软话,他也不会打电话要王成致过来。
救护车过来了,宁修远将岑礼抱了起来,也顾不得对方身上的血迹沾到他的身上,这个时候他才发觉,原来岑礼这么轻,好像都不用他费多少力气。
宁修远的脑海里恍惚的想到了很多,他想到当初体育课的时候,看见对方将手臂伸展起,露出的那一截细白的腰。
想到了每回听老师说起岑礼,全是表扬的话,没有一句批评。
想到了有一次岑礼作为年级里的优秀学生代表,在国旗下讲话,对方的脊背挺得很直,声线悦耳,不似那个古板的年级主任,很多女生都在台下偷偷看着岑礼,然后小声议论。
也许欲念早就埋下了种子,他想让这个人变成自己的。
他身边有过不少人,因为他出手阔绰,倒也没闹过什么不愉快,少年时期总喜欢玩些新鲜又刺激的,岑礼无疑是激起了他体内的嗜血因子。
可玩玩而已,也当不得真。
玩具再怎么称手,留在身边也不可能只是唯一,所以他想的就是,给足岑礼物质上的需求,留在属于他的地方。
岑礼于他而言,好像过于的看重了,明明这个人还没有外面的那些少爷懂事,他身边也不一定是非这个人不可,但看见岑礼的手腕上满是血,他比自己被对方刺了一刀都还难受。
医院里飘散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,宁修远站在病房外,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悲戚的声音,许是因为手术失败了,那家人在手术室外哭喊了起来。
这声音宁修远听的有点烦,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,正准备点燃,又想到这是医院内,不能吸烟。
在外面等候的家人被医生安抚了几句,声音就小了些。
宁修远想,岑礼怎么可能离开他,他手里还有很多对方惧怕的把柄。
过了许久,白成郁才推门出来。
“情况怎么样?”
宁修远问。
白成郁看了宁修远一眼,不可置信道,“他怀了你的孩子,你怎么能把他送给别人?既然如此,你当初也没必要让他怀你的孩子,还不如早点放过他。”
宁修远的脸色沉了沉,“我没想过把他送人,是他自己要和我倔。”
“可他毕竟是个男人,现在有了身孕,你就应该多体谅一下他。”
“我已经够体谅了他,他把小言推下了楼梯,我都没有责怪他,后来他还用瓷片刺伤我,我还能怎么体谅?”
宁修远皱眉道。
白成郁张了张唇,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能劝的他都劝过了,宁修远的态度要是能改,早就改了。
“孩子没事吧?”
宁修远又问。
岑礼不久前流过一次,本来就身子虚得很,要是这个孩子出了问题,那大人基本上也保不住了,好在他在宁修远的宅子里,救治的及时,可宁修远的态度,让他不由得生出唏嘘。
原先他还以为,岑礼有了孩子,宁修远多少也会看着孩子的面子,对岑礼好点。
过了一会儿,白成郁才开口道,“没事。”
前面有个护士找他有事,他应了一声,就直接离开了。
宁修远走进了重症监护室,他想到岑礼用来刺他的那块瓷片,早就被他收走了,房间里所有尖锐的利器也没有留下来,岑礼是用什么割破的手腕。
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,宁修远拿出来,看见了来电显示是江言,寻常情况下,他应该会出去接通这个电话,可他直接挂断了。
他想留在这里陪陪岑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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