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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的碎渣飞溅到四处,地面多了一摊水迹。
有个护士从走廊外听见声响,走进来问,“……白医生,怎么回事?”
白成郁只道,“你拿扫把把这里弄干净就行了。”
护士从外面拿来了扫把,走到岑礼的面前,要将玻璃的碎片清扫干净。
岑礼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,他看着地面一片狼藉,呐呐道,“……抱歉,我来打扫吧。”
原本他就给白成郁添了很多麻烦,这次他也很清楚,白成郁不是不愿意帮他,对方只是想要他活着。
“不用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也快要扫完了。”
年轻的护士道。
她来医院不到一年的时间,却见过岑礼好几次了,外貌清俊的男子带了些书卷气,看起来该是个很温柔的人,生活也该是充满期待和希望,可男子却总是像是受惊的兔子般,就连和外人多接近了,都会躲闪开。
“你先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白成郁开口道,随后将办公桌另一边的凳子挪了过来。
岑礼摇了摇头,他知道留在这里,也是给白成郁徒增麻烦,“我回学校吧,等会还有课要听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白成郁应了一声。
岑礼还没有走到门口,白成郁又道,“岑礼,等过了这段时间,以后就会变好了,你才二十多岁,未来还很漫长,修远迟早有一天会成家,不会一直扣着你不放。”
岑礼没有回话。
护士清扫完地面的玻璃碎片,用拖把将水渍拖干,然后很识趣的离开了。
走之前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,穿着深灰色的外衣,更衬得气质干净,是很容易让女生心动的模样,她想,要是男子没遭遇这种事,也许早就谈了一段让很多人都艳羡的感情了。
白成郁走上了前,岑礼平静的太反常了,他还记得上回他告诉岑礼怀孕的消息,对方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别自己逼得太狠了,要是有什么心理上的压抑,你也可以找我诉说。”
岑礼偏了些头,看着窗外积的那一层雾气,“……白医生,我不会想不开的,为他这种人不值得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和与他有关系的东西沾边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每回想起来,都让我觉得恶心,人们常说血缘关系才是最亲近的,但我不想留下他,我是不是太坏了?”
岑礼轻笑了一声,“我以前一直都以为,自己不算是个坏人,明明看见那些小孩子,都想过去同他们说上几句话,我也想过,自己会有孩子,只是没想到……是以这种方式来的。”
“岑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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