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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莲在前面走着,听她这般道,便轻声问道,“可是为了夏鸢?”
方妈妈见她直言询问,便应道,“确是为了夏鸢。”
又道,“世子不愿纳了夏鸢,便让夫人把她领回来,夫人这才动了气。”
说话间,口气也有些埋怨之意。
曲莲闻言只能心中暗暗叹气,她昨夜将夏鸢领回来,便是因着徐氏已在裴湛那里受了一回气。
若她再是顶撞,徐氏恐怕气上加气,她这些日子本就神色恹恹,恐怕胸中怒气瘀滞,便会伤了根本。
再者,她身份尴尬,徐氏若要裴邵竑纳妾,她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。
她本想着与裴邵竑好好说说,没想到他竟这般冲动。
想他平日人前稳重,怎这般不晓轻重。
一路这般想着,便到了峥嵘堂。
此时裴邵竑却在校场兀自生着闷气。
他清早自出了侯府,便一路策马至校场,便是这般,心中依旧气愤难平。
抱肩看了一会兵勇们操练,便亲自上了场,又更是用了全力,直让那些兵勇叫苦不堪。
那边阿瑄正跟着幕僚走出营帐,一眼便见裴邵竑正在跟几个兵士耍枪。
见他沉着脸,手中一杆银枪正与五六个兵士混战在一起,便是如此依旧不落下风。
那些围在一边的兵士们一片叫好,与之混战的几人则叫苦不迭。
那几位幕僚见状不由赞叹,裴邵竑自幼时习武,如今倒真是一身好武艺。
比起当年少年挂帅的裴湛,也不落下风。
阿瑄只随着那幕僚的话点了点头,却觉得裴邵竑似有些心事。
便辞了那几个幕僚,立在校场外看着。
裴邵竑与那几人直打了一炷香时间,这才停了手。
兵士们见他今日分外英勇,也不愿上前自找不快,便纷纷离了他眼前。
裴邵竑一肚子气闷却还没出完,此时见没人理他,也只能拎着银枪在校场里溜达,神色始终有些不虞。
待走到校场外侧,便见到了立在那里的阿瑄。
阿瑄见他走来,便淡笑道,“世子可是有不虞之事?”
裴邵竑却并未作答,只是一撩袍子,便席地坐在了校场的土垄之上。
阿瑄见他如此,也并未催促,反同他一般也坐在了地上。
裴邵竑一直觉得阿瑄似有些不同,平日里也少于他们这些经年混在军营中的人一般随意,如今见他如自己一般席地而坐,并无平日里那股子骄矜的模样,心下便也少了许多排斥。
两人坐了一会,裴邵竑便按捺不住问道,“阿瑄……你可有娶妻?”
阿瑄闻言一愣,便侧脸看他,见他面上烦躁,又琢磨了一下,便明白他定是与曲莲有些嫌隙,才这般不虞。
他笑了笑开口道,“世子怎会不知,我并未娶妻。”
见他闻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,便又道,“世子若是有什么难处,便说来听听,我虽没什么能耐,倒也能听你说说,排解些许。”
裴邵竑闻言有些局促,他虽与阿瑄认识有几年功夫,但两人却一直不算熟稔。
他只知父亲裴湛十分信任此人,自己倒从未与他深交。
只是他今日心烦气躁,胸中闷气压在心口,却又着实想寻一人说说。
他思忖许久,才犹豫着出口问道,“你虽未娶妻,可有喜爱的女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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