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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吗?院子里有人吗。”
陈婆子臂腕上挂着两个大大的包袱,一直油乎乎的手哐哐的砸着紧闭的院门。
“哎呀,少奶奶,这都到‘家’了,您可别晕倒呀!”
方婆子搀着摇摇晃晃的王一,发现王一脸色没有一丝血色,连嘴唇煞白煞白的,人更是虚弱的站立不住,无神的眼睛半眯半醒的。
担心这位少奶奶还没有进门便死了,方婆子连忙用力摇了摇。
“哐哐!
有人吗,冯大傻子,开门呀!”
陈婆子拍了半天的门,手都要累酸了,结果里面还是没有回音儿。
“唉,陈嫂子咱们坐下歇会儿吧,”
方婆子听了一路的故事,心中那一点子对高高在上的女主人的敬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她嫌弃的看着倒在自己右臂里的女子,用闲着的左手擦了擦汗,说道。
“行,咱们就先在门口坐会儿,”
陈婆子也敲得有些累了,拿袖子拂了拂青石台阶上的灰,把两个包袱放在一边,一屁股坐在暄软的包袱上,“哎,她怎么样了?”
“嘿嘿,放心,在咱们把人交给看庄子的老冯家之前,指定不能让她死呀,”
方婆子随手把王一推到一旁,任由她跌在地上,而自己则坐在另一个包袱堆上,恩,不错,还挺软和的。
“哟!”
被人像扔破米袋一样丢在地上,王一嘴里下意识的吐出微弱的呻吟声,她心里则暗骂:靠,王绮芳你到底做了什么孽,连个粗实婆子都敢欺负你?瞧瞧这是什么道理,仆人坐包袱垫子,主人却趴在地上,简直就是可笑到令人心酸呀。
而更令王一气愤的是,她虚弱的声音,却像个笑话一样取悦了台阶上的两个婆子。
“呵呵,陈嫂子,听到没有,你说的没错,她呀,命硬的很呢!”
“可不,要说咱们也出来两三天了吧,她滴水未喝、滴米未进,居然没有昏死过去,这命不是一般的硬呀!”
身上更流了这么多血,居然还没有死,陈婆子一双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,捂着嘴笑道。
靠,我说呢!
狼狈的匍匐在泥土地上的王一,听了这话,心里郁闷的不行。
话说自从她进入了这个身体后,想抬手都没有力气,更别说自己行走和站立。
开始的时候,王一还以为是自己的灵魂和这个肉体不匹配,相互之间有排斥。
结果呢,狗屁的排斥,这具身子之所以这么虚弱,根本就是饿的呀!
“哟,这是谁呀,这、这不是府里的陈嬷嬷吗。”
两个人坐着软软的包袱,手里捧着油纸包,边嗑瓜子边瞧某少奶奶的笑话,正当她们嗑得有些口渴时,院子右前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。
“嘁,好你个冯大傻子,不在庄子里好好看着,瞎逛什么呢?”
陈婆子闻声音望去,发现是留在庄子的管事冯铁柱,站起来拍了拍屁股,熟稔的打招呼道。
“呵呵,这不春耕了吗,虽然庄子的地不好,但也不能误了农时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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