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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最终辞官归隐。
品行廉洁,有志气,有骨气,那是人人称羡的优良品质,但品质它不当饭吃,不当衣穿。
韶韵敬佩那些不为利禄所动的人,但她自己只是个小人,是个俗人,有的享受的时候断不会把享受推开,反而会找到某种安慰。
——我绝不是认同她了,我只是正在找机会赶她走。
“这条街已经不是繁华的地段了,房费竟然还这么贵,幸好不是咱们自己掏钱,要不然花光了积蓄也不定能够住几天呐!”
关上门,天香说得有些夸张,她既然准备开店,肯定不会只带着几两银子,但看了住客栈的费用,联想着租下一间铺面的费用,估计她那几百两根本不够用,当初还是想得简单了,这富贵的地方什么都贵啊!
“你操那个心干嘛,又不是咱们掏钱!”
韶志说着往床上一躺,蹬了鞋子,一股臭味儿跑出,“给我弄点儿热水洗洗。”
韶韵到窗户边儿坐下,开了一条小缝透气,那味道真不好闻,好吧,女不嫌父臭,她悄悄换气。
天香应了一声,把包袱放到韶志的枕头边儿就拿着屋里头的木盆出去了,韶韵看了一圈儿,确定屋里头就那么一个木盆,决定坚决不用那盆中的水了。
一会儿天香端了水来,任劳任怨地给打起了呼噜的韶志脱袜子洗脚,伺候完韶志还轻声问了下韶韵要不要洗,得到否定的答案,她自己就着那水洗了洗,又穿好袜子和鞋去倒了水,再一会儿进来,却是端了饭来的,韶志睡着没醒她也就没叫,好似怕韶韵责怪她一般低声解释道:“你爹累了,让他多睡一会儿,等他醒来,我给他热热吃。”
见韶志一个人就占了一张床,韶韵暗暗庆幸,幸好是四人间,床是够的,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睡呐!
路上的时候,有马车大家就在马车里头歪着,有住宿的时候三人挤一张床的时候也有,那种时候最难捱,要搞韶韵说,还不如在马车上歪着呐!
韶韵从那三张床中挑了一个看起来干净一些的,努力不去想之前都有什么样的人睡过这张床,和衣躺在上头,盖被子的时候只盖到胸脯,还是不要挨太近了,万一有什么味道,这一晚上是别想睡了。
经过了一路的磨合,天香也知道韶韵盖外头的被子都这样,没有给她往上拉,只掖了掖被角就转头去另一张床上睡了,韶韵则在她背过身的时候把被角又弄开了,还是不要太贴身了吧!
半夜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,韶韵迷迷糊糊以为是老鼠,只想了一下,鼠有鼠道,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钻人被窝,所以她只踢了踢脚又睡了,等到早上起来看到天香跟韶志躺在一张床上,两人的衣服还都是……明白了。
哦,夜半耦合。
再度闭上眼,放慢呼吸,等听到天香穿衣服起床了,她这才做出刚醒的样子揉了揉眼。
“醒了,起来洗洗吃点儿东西吧,今儿让你爹领咱们到外头看看。”
天香脸色如常,笑着招呼韶韵一起去洗漱。
房间在一楼,一出门往右转走过一条走道就能够看到空出来的一片院子,左边儿是厨房。
右边儿则是水井。
井沿儿方方正正用青石垒砌好了。
左右的高木遮挡出一片阴影,不远处是一个小花圃,花圃旁边养着鸡鸭之类的禽类,小篱笆围着。
一只大公鸡正巡回场地一样来回踱着步,趾高气昂的鸡冠高竖。
厨房里冒出白烟来,这会儿已经有做早饭的了。
天香领着韶韵到了一个水缸处,用飘在上头的葫芦瓢舀了水,“来,你先洗!”
天香把水倒下,韶韵在底下捧着手接着,用凉水洗了洗脸,不等她掏出帕子来擦。
天香就递到她手里一块儿帕子,“擦擦,干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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