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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祈城官驿门前,鸾夙率先下了马车,一眼便瞧见一众官兵之中站了个俏生生的女子,身着一袭鹅黄衣衫,在一片硬冷甲光之中尤显楚楚动人。
这便是丁益飞口中所说的“侄女”
吧?鸾夙心中思量着,再转首看向聂沛涵的马车,恰好见他下了车辇。
“殿下!”
一众官兵尚未跪地问安,只听那个黄衫女子已脆声唤道:“殿下一走四月,可还顺利?”
鸾夙看着那女子面上的欢喜之意,不由想笑,再看聂沛涵面上亦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……柔情?鸾夙想了想,唯有用“柔情”
两字可以形容聂沛涵此刻的神色。
他在这女子面前,竟是一改往日的犀利与阴鸷,流露出了如此谦谦温和的一面!
这倒是教鸾夙颇为震惊,对那名唤“云儿”
的黄衫女子便更加好奇了。
此时但见聂沛涵已目不斜视微笑上前,对着一众跪地问安的官兵道了声“起来吧”
,便径直走向那黄衫女子,蔼声笑回:“一切顺利,你怎得跑来这偏远之地了?”
黄衫女子嘟了嘟嘴,撒娇的模样颇为可人:“殿下这四个月以来没给府里寄回只字片语,前几日得了您即将返回的书信,云儿便求叔叔将我带来了。”
这边厢名唤“云儿”
的黄衫女子话音刚落,那边厢丁益飞已上前薄斥道:“云儿胡闹!
怎得不知礼数了?”
言罢又转对聂沛涵请罪:“殿下息怒,老臣实在拗不过她。”
聂沛涵只笑着摆了摆手:“不碍事,先进去吧。”
说着已率先往驿站内走去,刚走了两步,却又止步回身,对冯飞嘱咐道:“你将鸾夙安置好,让屈方去给她看看手。”
冯飞拱手领命。
黄衫女子听闻此言,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鸾夙,不由敛去笑意,微微蹙眉,对聂沛涵疑问道:“殿下,她是……”
聂沛涵自下车后便未再瞧过鸾夙一眼,此刻才循声看了看站在人群之外的她,只觉鸾夙今日的气质异常寡淡,好似与慕王府诸人皆格格不入,颇有一种佳人遗世独立之感。
聂沛涵眸光看着鸾夙不动,口中却是对黄衫女子回道:“她是本王从北熙请来的贵宾。”
黄衫女子的失落之意刹那显现,闻言只轻轻“哦”
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鸾夙仍旧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几人,没有过来寒暄的意思。
聂沛涵见状并不勉强,也不招呼她进屋,只在一群前呼后拥下踱步入了驿站之内。
直到众人都随聂沛涵进了屋,鸾夙才远远地迈步跟上。
冯飞站在屋外看着鸾夙款步走近,笑道:“既到了南熙境内,殿下便是万人之上的慕王了,前呼后拥,乃是常事。”
鸾夙点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
我区区人质,岂敢叨扰慕王殿下,只得有劳冯大哥安排了。”
冯飞不由轻笑:“随我来吧。”
他做出一个“请”
的手势,便领着鸾夙进了一间上好的客房。
鸾夙独自在屋内坐了片刻,冯飞才带了南熙名医屈方前来。
屈大夫瞧了瞧鸾夙掌心上的伤,蹙眉半晌,方道:“倘若仔细调理,尚能恢复,但若想恢复得如从前一般灵活自如,只怕不易。”
他掰着鸾夙的十指一一查看:“姑娘可会抚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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