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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春台思忖,在陶素宜的心里,他是不是也等同于死了,或者消失了,而往后的日子,也无心无意去想起他。
忽然,那个襁褓中的婴孩浮于脑海,天真脆弱,甚至没有名字,孟春台自言自语道:“叫’斯年’怎么样?”
陈碧芝问:“什么?”
孟春台仰头向着秋光,说:“斯人已逝,流水穷年。”
权当是一场梦吧。
在剧组日复一日过得很快,大家逐渐适应了广州潮热的天气,过完秋入了冬,温度终于降下来一些。
陆文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五号,去年在《第一个夜晚》剧组度过,今年又是在剧组。
但不同的是,这一次瞿燕庭陪在他身边。
陆文大概计划好了,拍摄工作繁忙又疲惫,等生日那天在片场和大家一起吃蛋糕,热闹一会儿,就当是放松。
他搬到了八楼的导演房间,经常和瞿燕庭出双入对,一开始躲着别人,后来能坦然地打招呼,现在成天在走廊里大摇大摆。
通宵夜戏,收工回来睡得乾坤颠倒,午后被雨点敲窗的噼啪声吵醒,陆文坐起来揉揉眼,什么睡袍、夜袍早不穿了,返璞归真地光膀子。
门响,瞿燕庭去了趟机房回来,顺便打包了午饭,进屋就见陆文懵坐在床上,像一只冬眠结束的大型动物。
瞿燕庭不喊“猪”
了,说:“熊瞎子,洗脸去吧。”
陆文爬下床,洗干净自觉去收拾茶几,上面堆满了文件剧本,一张偏厚的纸掉在地上,他刚捡起来就被瞿燕庭抽走。
另一面貌似打着格,没看清,陆文说:“画完分镜记得收好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瞿燕庭把纸塞进不透明的文件袋,除了掉落的一张,里面还有厚厚一沓,“饿死了,吃饭吧。”
他们挤在沙发上,一边吃一边看喜剧电影,陆文喜欢模仿主角浮夸的语气,模仿完自己乐上半天,稍一扭脸,正撞上瞿燕庭盯着他的目光。
也不算盯,更接近于“凝视”
。
陆文低头看看餐盒,问:“你想吃我的鲍汁捞饭?”
瞿燕庭扭开,回答:“不用,你自己吃吧。”
陆文最怕被吊着好奇心,追问道:“你刚才看我干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
瞿燕庭说,“看你长得帅。”
陆文臭美道:“花痴。”
“……”
瞿燕庭暗自想,以后这人必须尝试一次喜剧片。
雨天极适合睡觉,吃完饭,陆文从后抱着瞿燕庭,躺在床上看窗外的天空,然后慢慢闭上了眼。
睡了没多久,陆文被广告短信吵醒,埋头在瞿燕庭的后颈蹭了蹭,触感不太对,睁开眼发现抱着的是枕头。
他晕乎地喊:“瞿老师?”
“哎。”
瞿燕庭在客厅里,“这么快就醒了?”
陆文不满道:“你不更快?”
纸张抖动的脆响,瞿燕庭说:“我改下礼拜的导演台本呢。”
陆文作罢,后来的一段时间里,他凌晨起夜也好,清早起床也好,身旁经常是空的,瞿燕庭都伏在桌上加班。
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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