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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今晚,就是走我也要走回去陪她。”
“……”
陈奉孝愣愣看着他带伤的俊脸上无法更改的温和执拗,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这就是爱得深沉吗?
他虽然不懂,但大为震撼。
今晚肯定住不了院了。
陈奉孝刚想说:要不让程姐上去看看,但看到齐宿一大男人都扛不住的一身伤,打消了这个念头,认命地蹲下身打车。
等待接单途中,陈奉孝忍不住问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:“你去查脑子了吗?”
齐宿回:“今天白天刚查,很正常。”
陈奉孝:“……”
确诊的是庸医吧?
过了会儿,他上下打量发小伤痕累累的狼狈,真诚发问:“你对她这么好,你能得到什么?你不会真以为她那种集团千金会看上你吧?”
他说得赤裸直白,极不好听,像讽齐宿拼命去够高帽。
齐宿软着身子靠在医院门口的大理石柱上,抵着麻药劲,不顾嘴角淤青扯动地低笑。
“我对她好,这本身,对我来说就是很高的回报。”
这话弯弯绕绕的,陈奉孝没大听懂。
齐宿却没有解释的打算。
其实很好理解——
他喜欢薛知恩与薛知恩无关。
同理,他对薛知恩好,也与薛知恩无关。
他对她好,只是单纯想对她好,不需要回报,不需要好脸色,都是他心甘情愿。
如果仅仅如此,便指望她能感动,接纳他,或报答他,那简直是对他感情最肮脏的亵渎。
他爱她,纯粹地爱她这个人本身。
无任何附加条件地爱。
齐宿似乎在陈奉孝眼底看到一点对他的可怜?
他不觉得自己可怜。
能够帮到薛知恩,他很幸福。
或许是老天赏脸,没多久竟真打到了一辆出租车。
陈奉孝撑起伞护着他上车,掸掉伞上的雨水关好车门说:“虽然我不明白,但随便你吧,别把自己玩死了就行。”
齐宿没功夫跟他开玩笑了,他耽误的时间太多:“师傅,尽量快一点。”
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看他们一眼:“小伙子伤成这样,下这么大雨大晚上还着急回家?家里有急事?”
“师傅,这暴雨天女朋友在家害怕。”
“巧了,我也是要回去陪老婆,她怕打雷,我看是医院的单倒也顺路,就捎上你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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