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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并不知道苏洄住在哪一层哪一间,卡尔也并不清楚。
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,他只好挨家挨户敲门,从一楼开始。
一楼的三个住户,只有一个为他开了门,是一对年轻男女,刚打开门,宁一宵就闻到屋子里的浓重的烟草味。
对方态度并不友好,骂了几句脏话。
但宁一宵没有恼怒,还是试着向他们描述苏洄的样子,可这对情侣似乎刚磕过药,头脑完全不清醒,没等他说完便重重关上门。
宁一宵只能上楼,从第二层的第一户开始,一个接着一个,但一无所获。
直到他上了三楼,正要按响门铃,楼道里走过来一个中年女人,打量他的脸。
宁一宵抓准机会,“您好,请问您知不知道有一个叫Eddy的年轻人住在这里,身高差不多到我这里,很瘦,和我一样是华裔,头发有点长……”
没等他描述完,中年女人立刻说,“你是不是梁先生?”
宁一宵愣住了。
对方自认为猜对,颇为高兴,“没错吧?Eddy的外婆和我提起过,说个子高高的,长得很帅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?我是他们的房东,怎么了?来找Eddy啊。”
宁一宵顾不上解释太多,“对,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?他不接我电话,我怕他出事。”
房东太太一听,也不多说闲话,立刻带着宁一宵去到最里面的一间,拿备用钥匙打开了门。
“怎么这么黑?”
她喊着苏洄的英文名,摸索着将灯打开,没想到跟在后头的年轻人动作更快,像是很熟悉似的,冲进房间里,四处寻找苏洄的下落。
“苏洄?苏洄?你在哪儿?”
他首先就去了卧室,其次便是浴室,果不其然,苏洄躺在地板上,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睡状态。
宁一宵下意识地去探他的鼻息,然后是手腕和衣服,查看有没有血迹,好在没有伤,但体温很高。
没多想,宁一宵直接将他拦腰抱起,带了出去。
“哎你要去哪儿!”
“医院。”
宁一宵扔下这句话,抱着苏洄下了楼,将他放到副驾驶上,驱车前往医院。
驾驶过程中,宁一宵几乎忘了他们的关系,一切仿佛回到了六年前,所有事又在重演。
似乎就连老天也终于开始可怜他们,一路绿灯,没有让宁一宵再煎熬地多等一分钟。
直到将苏洄顺利送入精神科急诊,医生告诉他问题并不大,送来得很及时,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许多。
凌晨两点,宁一宵孤身一人站在医院走廊,很想要抽烟或是冲洗双手,但都忍耐住了。
没多久,医生又出来,告诉他病人近期似乎没怎么吃东西,摄入量太少,已经有些营养不良,让他最好准备一些清淡有营养的食物,等他醒来后吃。
宁一宵说好,没犹豫便离开了医院,驱车在凌晨的街区寻找还开着的超市。
终于找到一家,是24小时商店,整个店只有他一个顾客。
宁一宵速度很快,买了鸡蛋、鳕鱼、蔬菜等食材,还有很多调料。
结账时,他发现收银员是一个年轻的妈妈,站在收银台,而她的身旁支了一个小躺椅,上面睡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。
宁一宵没说一句话,在店员找零后,又抽出两张,连同之前的找零一起推到店员面前,独自离开了。
他回到曼哈顿的豪华公寓,这座位于大约五千英尺的顶楼平层,是他最早购置的房产。
实际上宁一宵买下后,并没有住过,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湾区,不在纽约多做停留。
就算住进来,他也只会用这里的办公室和卧室,其余根本不碰。
在今天这个特殊情况下,宁一宵第一次使用了这里的厨房。
他已经很久不做饭,但还是很熟练地给鱼挑了刺,片成鱼片,在煮到粘稠的粥里烫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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