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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愣愣的,在想什么呢?”
她浅笑着问,因刚才为范姑娘哭过,现在她眼眶仍是红红的,“为何叹气?”
“啊?”
我惘然反问,“我叹气了么?”
范姑娘等人离宫数日后仍不见落雨,今上一怒之下把贾昌朝罢为武胜节度使、判大名府、兼河北安抚使,将其贬放出京城。
宣布罢相前一天,贾婆婆在内外宫城中辛苦奔波,最终无功而返,关于贾昌朝罢相的细节倒被关注她这阵忙碌的人抖了出来。
原来今上放出宫人后未等来甘霖,遂私下与台官李柬之讨论,李柬之道:“陛下几乎已行过所有祈雨之法,惟汉灾异册故事中‘册免三公’一节未行。”
因范观音之事,今上本已对贾昌朝相当恼火,听了此言越发有了罢相念头,于是再问御史中丞高若讷意见,高若讷亦直言:“阴阳不和,责在宰相。”
谏臣洪范附议,且提及贾昌朝多次在朝堂上与吴育争吵之事,说:“大臣不肃,则雨不时若。”
今上拍案而起,当即命锁院草诏,让翰林学士院写罢相之制。
翰林学士院若逢起草诏书等重大事机时,必先锁闭院门,断绝外界往来,以防泄密,是为“锁院”
。
贾婆婆原收买了一两个皇帝身边服侍的内侍,此刻内侍见今上召诸臣讨论贾昌朝事,立即通知了贾婆婆。
贾婆婆与张美人十分焦虑,有意联系贾氏党羽,但此刻已散朝,那些臣子皆已离开宫城。
贾婆婆遂找了个借口欲出宫门,不料被张茂则先生拦住,说时辰已晚,此刻出宫不能在宫门关闭前回来,故现在绝不可出去。
贾婆婆悻悻而归,后来跑到翰林学士院门前观望,却又被守门侍卫赶了回来。
好容易等到天亮,再去学士院,但见院门大开,学士承旨高举制书在她眼睁睁注视下扬长而去,入垂拱殿面君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已罢了相的贾昌朝垂头丧气地自殿中出来……
而自他罢相后,雨就淅淅沥沥地连下了好几天。
这些事被娘子们描述得绘声绘色,听者通常皆大笑,惟有次公主听后幽幽问:“那范姐姐还会回来么?”
苗昭容不答,唤来嘉庆子跟笑靥儿,让她们陪公主去院中蹴秋千去。
“以祈雨为名送出去的,哪还能回来呢?”
公主走后,苗昭容才道,是对周围几位娘子说。
俞婕妤也叹道:“想想观音这孩子也可怜,伺候过官家的女人谁敢娶?日后只能做姑子了。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
苗昭容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身边插瓶的花,“就像一株好好的桃花,今春刚开出第一朵,就被人砍下当柴烧了。”
(待续)
曹郎
随着高姑娘婚期临近,公主的亲事也成了宫中人的一大话题。
她今年十岁,到了可以议婚之时。
这几日,到苗昭容阁中来的娘子们在聊了几句高姑娘妆奁仪仗之后,几乎都会提及公主,问苗昭容:“官家将择哪家公子为驸马?”
苗昭容只是摇头:“我也想知道,可谁能猜到官家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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