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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,小晚伤心极了,她比谁都明白,亲爹根本不管她,若是管她,怎么能让她在家被虐待十几年,从前就算自己故意把伤痕露给他看,他也假装看不见。
张婶拿手帕给她擦眼泪,说:“你既然知道,那还指望什么呢?”
小晚呆呆的,是啊,她指望什么呢?
张婶笑眯眯地说:“你看你跑也跑过了,哭也哭过,我瞧见掌柜的手腕上一圈牙齿印,是你咬的吗?”
小晚脸涨得通红,张婶笑道:“掌柜的要是个坏人,容得下你这么折腾吗?早把你的腿打断了吧。”
是啊,凌朝风很凶,可他一手指头都没碰过自己。
很快,他们到了白沙镇,小晚已经不哭了,趴在车窗上看外头的光景,她发现路人瞧见凌霄客栈的马车,都纷纷停下脚步来看,或是三五成群地指指点点,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马车停在桥头,二山和彪叔跳下车,利落熟稔地摆好摊子,他们连蒸包子的炉子都带来了。
眨眼功夫,包子蒸上了,热气香气随风飘散,彪叔叉腰站在桥头对过往的路人吆喝:“卖包子喽,大肉包子。”
小晚站在一边,看着往来的人们,好些人像是害怕彪叔,下了桥就离得远远的,还有人在不远处徘徊,像是不敢上桥,她心里嘀咕,这包子卖得出去吗?
但很快,就有熟客来了,一下买了十个包子,还和彪叔张婶寒暄了几句,用新奇的目光打量小晚。
小晚从前很少出门,被这么多人看,难免会害羞。
而这一波后,越来越多的人跑来买包子,不到晌午,带出来的五屉包子,全卖光了。
彪叔说:“你们先回,我去喝口茶听两回书。”
张婶嗔道:“喝茶还是喝酒?回来要是叫我闻见酒味,有你好看!”
彪叔嘿嘿笑着,将自家娘子和小晚送上马车,叮嘱二山小心赶车,就和他们分开了。
马车从街边走过,张婶瞧见有卖糖葫芦的,便让二山停了车,从窗口买了一串糖葫芦,小晚欢喜地接过,让给婶子先吃,张婶笑道:“我怕酸,你吃吧。”
马车离去,但见穿着粗布衫的中年妇人走过来,问那卖糖葫芦的人:“刚刚这马车,是哪里来的?”
那人道:“没瞧见马车前挂着灯笼?大名鼎鼎的凌霄客栈,听说了吗,京城来的孙大人的夫人,死在他们店里了。”
这边厢,马车往回赶,小晚一边吃糖葫芦,一边看张婶数钱,她想起被绑在柴房里时听村里女人们说的传闻,便问张婶为什么他们开客栈的,要跑去镇上卖包子。
张婶笑道:“每回接待了贵客,总有好些食材剩下,我们几个人也吃不完,放着坏了多糟蹋,你彪叔就把这些食材都剁成馅儿捏包子去卖。”
这样说小晚觉得有道理,那天她可是看见彪叔扛着整整半扇大肥猪,她又问:“我们都出来了,彪叔也不在,店里有客人怎么办?”
张婶看着她,笑得意味深深,其实小晚自己心里也有答案,客栈里根本没生意。
等他们回到客栈,她坐在店堂里大半天,日落时彪叔晃晃悠悠回来了,可店里连个客人的鬼影子都没看见,这样的客栈,能挣钱吗?
小晚晃了晃脑袋,这可不是她该操心的事。
吃过晚饭后,便主动去井边洗碗,现在她敢大大方方地把袖子卷起来,舍不得这么好的料子泡在水里。
这会儿刚打了一桶水,忽见一个女人走向自己,借着后门照出的光亮,哐当一声,水桶落下,小晚睁大眼睛,这是见鬼了吗?
她声音颤颤地问:“孙、孙夫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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