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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邑建朝两百多年,这座皇宫也已经在风雨中屹立不倒了两百多年。
青砖红墙,黛瓦朱梁,在瑾言看来,大邑朝的宫城并没有意料中的奢华,甚至连精致也说不上,有的,只是肃穆端庄、古朴宏伟的历史感和厚重感。
“凤仪宫就在前头了,还请夫人稍等片刻,奴婢先去通报一声。”
走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,陈娟终于停了脚步,说话间也打断了莫瑾言的游览。
陈娟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门楼高耸的宫殿,示意莫瑾言暂时在此等候,然后才只身而去。
见陈娟离开,玉簪像是松了口气似得,一手挽住莫瑾言,然后一手取了锦帕给为其额头擦汗:“主子您走累了吧。”
说着,玉簪四下望了望,然后露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,小声道:“这宫里头也没处找水喝,连一个歇脚的石凳都看不到一个,只有委屈您了。”
瑾言倒是心思豁达,她自己什么身份,也看得清清楚楚。
怕是那领路的陈娟,在宫里也比自己这个一品夫人吃得开,所以并没有半分抱怨,只道:“我这个侯府的续弦夫人,在外面或许是有些身份的,但入了宫,却连皇上的妃嫔都不如。
就算有水有凳子,也没我的份儿。”
“也是,就算有水喝,还得看有没有毒呢。”
玉簪四下打望着,禁不住将莫瑾言的手挽得更紧了些,低声喃喃道:“主子,前头就是皇后的凤仪宫了吧?您说这皇宫内院怎么阴森森,感觉渗人的慌呢?”
“许是痴魂怨女太多,都纠缠于此,不愿离去吧......”
瑾言叹了叹,远远瞧去,前方不远处的凤仪宫显然要比之前经过的宫殿华丽许多,前庭的门楼足有三层,层层飞檐,皆是琉璃瓦覆盖,飞檐之上更有用汉白玉雕刻的凤栖梧桐,与琉璃交相辉映,点点彩色光晕蒸腾在清晨的雾气中,更显尊贵迷离。
只是不知道,穿过这飞凤门楼,进入了凤仪宫里头后,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呢?
毕竟,那里头住的,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!
见莫瑾言毫不顾忌地往凤仪宫里头打望,玉簪觉得很是佩服,也含了几分不解。
自己一路进来,看到这内宫中的宫女一个个都板着脸,小碎步迈得又快又急,却半分声音都没有,一如人偶,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相比较起来,宫婢们个个训练有素,走路带风,自己却大大咧咧没个规矩,弄得玉簪不但感到羞愧,还一阵阵的发憷,甚至腿脚都有些软了。
反观莫瑾言却有些不同。
她身着礼服,行动艰难,却一步一步地,不但挺直了脊背,更没有叫一声苦,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足够的沉静与平和,与之一品夫人的身份很是相当。
算起来,自家主子还比自己小了好几岁,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,又是第一次入宫,难道在这幽深的**里头,真的全无怯意么?
玉簪有些好奇,低声拉了莫瑾言问:“主子,要见到皇后了,您不紧张么?”
“皇后是身份尊贵,但我亦是景宁候夫人,享有一品诰命,并非草民无衔。”
瑾言说着,眉眼舒展,身子也站直了些,像是为自己打气:“再者,皇后召见我,又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,而是她作为南家长女,作为姐姐,关心弟弟的婚事。
想看看我这个弟媳妇罢了。
顶多问两句在侯府习不习惯啊,然后嘱咐好生伺候侯爷之类的。
我又为何要紧张呢?”
“可是,侯爷连面都不见您呢。
主子,您要不要找皇后说说,让她老人家给您撑撑腰呢?”
玉簪眨巴着眼睛,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错,很可行,赶紧又道:“当初也是皇后下旨,要主子您嫁到侯府。
如今侯爷给您吃闭门羹,皇后肯定不会不管吧。”
“她管不管,我都得说一说,却不是让她给我做主,是要让皇后娘娘觉得亏欠了我,主动过问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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