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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正是因为心有家国,才披荆斩棘视死如归的以一敌千,不正是因为心牵九华派,才十几年忍受相思离别之苦。
她所崇敬的师父,如何能说出不必在乎是非这种话,她所钟情的秦红药,又如何能放下她的雄心大业,抛下修罗教轻轻松松的说出愿同自己回九华山。
难道她不说爱这个字自己就分毫不懂么,彼此都心知肚明,但为何从不说出口也从不表明,只愿互相保护携手相将,还不是因为心中都有各自赖以生存的支柱目的,绝不会轻易放弃。
心之所向,未必是身之所依。
萧白玉长出一口气,好美的一场梦,她双手各握着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,却是一人早已入土为安,一人远隔是非的天堑,她已经历过最美好的一幕,就算明知日后会有磨难流离接踵而来,也不会再有半分留恋这虚妄的场景。
倘若所爱之人非所爱,所敬之人非所敬,虚妄的再美也终究是虚妄。
她合起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,声音虽轻却再无迷茫:“我崇敬的师父,是是非分明的一代女侠,而我……我钟情的红药,即使心狠手辣不择手段,却从不放弃一丝希望,会朝着自己的目的一往无前,无所畏惧。”
随着她声音流淌,手中的温度渐渐淡下,环绕在身边的温度逐渐远去,她心中一揪,用力去握时手心已空,一握只抓住满室冰冷的空气。
睁开眼时已回到原先那片广阔的空地上,周遭还是昏暗一片,只有火把躺在身边微微发出光亮,寂静无声。
终于闯出阵了么,萧白玉叹了一口气,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,欲要起身时肩头忽然被人按住,抬头一眼便望见秦红药似笑非笑的表情,她按着萧白玉肩头,眉头挑起欲言又止,半晌后才缓缓道:“你多坐着休息一会儿罢,已经没事了。”
萧白玉心思还未从方才幻境中抽出来,乍一见秦红药的面容,那些明知是幻觉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,忍不住低下头去藏起从脖颈蔓延而上的红晕。
只是秦红药却不想放过她,也坐了下来靠在她肩头,忽然冒出一句:“没想到我在白玉心中这么好啊,怎么不早点说给我听。”
萧白玉猛一抬头,似是受到惊吓般紧紧盯着眼前之人,莫非方才自己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不成,只是因为明知身处幻境才能坦然诉说,可是绝没有想到要被她听去啊,这般一想耳根就烧了起来。
欲要问她听到多少,可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扩大的笑意心中根本没底,双唇颤抖了一下竟半句话都想不到。
秦红药微微凑过头去,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,萧白玉下意识后仰,却被她的胳膊紧紧揽住,两人之间只有几寸之差,甚至她说话的气息都能柔柔抚在脸上:“方才发生了什么啊,是不是也看见了我,我说了什么?”
距离实在太近了,若不眨眼视线都会失焦,萧白玉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,方才就是从这双唇中吐出爱这个字。
她的红唇丰满,稍微翘起时都是美到刺眼的笑容,这唇中能说出极为傲慢挑衅的语句,也能轻轻一碰就流出满不在乎的戏言,还能轻轻抿起,那时便流露出寒冷彻骨的杀意。
可是却从没想过,这双红唇能一字一顿,郑重其事的给予她真心的承诺。
萧白玉还想再看,眼前却忽然朦胧一片,紧接着唇上便袭来温热的柔软,背后力道一紧,两人已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,唇瓣相接,似是两颗心也触碰在一起。
秦红药点在她唇上,气息缓缓在双唇间流淌,唇瓣柔软的挤压摩擦在一起,每一丝触感都轻柔而缠绵。
双唇挪动间气息藕断丝连,秦红药声音模糊:“发生这样的事了么?”
萧白玉摇摇头,但微微一动便是更强烈的心悸,似乎听到秦红药笑了一声,那笑声却也淹没在相接的唇齿间,她双臂都环了上来,牙齿轻咬着那两片软肉,没有太过用力,萧白玉轻轻一抖双唇便从她齿间滑走,狎昵又分外迷醉。
秦红药似是从她唇上尝到甜香,伸出舌头试探的去舔,凉凉的水光覆在薄唇上,转瞬又被抹去,陡然就蒸腾起一片火热。
舔到后来不知怎地触到了另一抹舌尖,两人俱是浑身一颤,萧白玉意乱情迷,两条纤细的手臂不自觉的环上了另一人的脖颈,清丽绝俗的脸上蒙上薄薄一层红,却都红不过两人相接的唇。
秦红药一只手揽在她背上慢慢下滑,或抚摸或轻按,最后落在她腰间,手指在她肋下和腰腹间不断滑动,轻巧的手指撩起一片熊熊烈火。
唇上也用上了力,似是要吻进她的骨血中,舌尖滑过她的唇,又有几分强硬的挤了进去,同另一条软舌推挤纠缠起来,牙齿偶尔拉住那薄薄的下唇,松开又弹回。
明明身处寒冷空荡的古墓中,却活生生像是回到那片起了大火的茶坊内,萧白玉只觉四处都是灼烫的热度,被她手指划过的腰间竟烫到有些刺痛,似是被火苗燎烧到皮肤,但又是极为舒适的,叫人在这温度里软了身子。
鼻间没有大火中呛人的烟灰,只有怀中之人散出的浓郁香气,全然将她包裹住,毫无半点空隙。
“这样的呢,发生了么……”
秦红药的嗓音似是化成一壶醇酒,流入耳中已醉了八分,话语在齿间咬碎,又被舌尖顶进另一人口中。
萧白玉模糊的仰起头,任由她的挤进脖颈间,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肌肤就落在灼热的唇舌下,轻拢慢捻抹复挑,意识已渐渐陷入混沌,喉中有细碎的声音徘徊挤压,吞不进放不下,一不注意就散在空气中:“没有……”
分明周遭还是漆黑无光的墓地中,却不知为何有点点星光撒进眼中,萧白玉微眯住双眼,迷离的目光毫无目的的游荡,望进远处那片黑暗中时身子好似也在沉沉往下坠,火把散出的微光似乎越来越朦胧,昏黄的光与如墨的黑融在一起,她们两人的身子也融在一起。
只是这般胡乱望着,怀中的温度似乎紧贴在身上,又似乎远远的立在一旁,就好像有人冷静的望着这一幕,除了这小小一圈的火热,其余地方皆是一触即碎的薄冰。
萧白玉用力攥紧了怀中之人的衣衫,迟钝的眨眼,挤出几个字:“孟前辈呢?”
秦红药埋在她脖颈间不曾抬头,只一心一意的伺候唇下这片光滑洁白的皮肤,声音闷而断断续续: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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