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咬咬唇,本想再说些什么,但瑾言此刻却已经内疚害怕地再在说不出任何东西来,只得迈着有发麻的身子和手脚,扭头,转身,然后渡步出了屋子。
就在莫瑾言鲜红的身影被屋门遮掩的那一刻,南华倾突然睁开了眼。
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地温度,哪怕是莫瑾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犹在脑中盘旋,南华倾也只是厌恶地甩甩头,不愿再多想。
“侯爷,您......”
哆嗦着,陈柏大胆问了一句,却看到南华倾一记锋利的刀子眼刺过来,吓得他赶紧低头,不敢再问,只道:“小人以后绝对不会让新夫人靠近西苑半步,再有类似事情发生,小人就一头扎进朝露湖,喂了侯爷的鱼儿。”
再次闭上眼,南华倾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多说一句。
......
随着莫瑾言跨步而出,门外守着的玉簪已经将准备好的厚披风盖在了她的肩头,然后向姑姑也适时地递上一个刚填好的手炉让她暖着。
想要回头再看看,却发现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,瑾言眉头紧蹙,心头的不安一波紧过一波,目光刻在门上,仿佛那透出微光的门后才是生门,而自己所占的地方只是一个死门。
到底,南华倾的病情有多严重,在见到他之前,莫瑾言都不敢去猜测。
可从刚刚的情形来看,南华倾的病,发的又急又凶,哪里像是拖了五年的痼疾,沉疾呢?
前一世,在自己嫁过来半年左右,南华倾就“去了”
。
可见,他已经是走在了生命的最后阶段,这病,也即将把他的生气耗尽了。
重生,莫瑾言只觉得自己太过天真,竟以为只要圆房冲喜,就可以救他一命。
种种重生后赖以支撑的信念突然就这样坍塌了,莫瑾言的脸上突然毫无征兆地落下了两行清泪。
真的没有办法寻求一线生机吗?
哀莫大于心死,瑾言突想着,不如放弃算了,反正身在侯府,不愁吃穿,虽然孤独寂寥,却也清净安逸......
眼眸中,死灰般的沉寂,瑾言抬手一抹泪,才发现自己竟哭了。
夜风一过,瑾言只觉得手心仿佛被刺入了一根冰针,微微发疼,却在眼泪被风吹散之后,又什么也感觉不到了。
是啊,自己连死都不怕,为什么见过南华倾之后,却变得软弱了呢?
活了三十年,虽没有见识过什么,但从嫁过来之后就开始诵经念佛,人生的道理,莫瑾言却明白的不少。
如果自己真的放弃了,不再去争取,那她重生这一世,又有什么意义呢?
老天爷安排自己重活一次,难道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?
不!
一定不是这样的!
“呷——呷——”
幽冷清寂的庭院中,竟有阵阵寒鸦发出的叫声,一掠而过,颇为惊心。
心念的转变,几乎只在瞬息间,瑾言做出了决定之后,脸上又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气。
不管这一世和前一生是否还是一模一样,但至少,自己不能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哪怕这个机会微小到只有一个缝隙,她也要想尽办法从缝隙中求得一个圆满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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