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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荇失笑:“我哪里还能跑得掉?”
何志忠笑了:“既如此,我仓库里有东西,你只管挑去。”
李荇摇头:“我不要。”
何志忠诧异道:“那你要什么?”
李荇奸奸一笑,凑过去低声道:“侄儿就想问,假使刘家看咱们低头伏小份上肯让步,姑父果真就肯咽了这口气,吃了这个哑巴亏?”
何志忠长叹道:“你也看到了,大郎脾气暴躁,有勇无谋,二郎瞻前顾后,还有些怨我们当初考虑得不周。
其他几个是不堪大用,这样一大家子人,老头子我又能如何?”
李荇哈哈一笑:“姑父果真如此考虑,侄儿就不多嘴了。”
何志忠忙起脸上假装出来哀色,正色道:“你是真心?这可麻烦得很。”
李荇肃色道:“自然是真。”
何志忠一笑,朝他招手:“你附耳过来。
这事儿还果真要你出手才行,咱们家谁也不成。”
轰隆隆一声巨响,漆黑一片天空被狰狞闪电撕裂了几个口子,黄豆大小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。
很,房檐上水就流成了雨帘。
何志忠与李荇站大红灯笼散发出柔和光线下,观赏着廊外闪烁着白光雨点,结束了此次谈话。
五二点,牡丹鼕鼕晨鼓声中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。
不是认床,只是心中要考虑事情太多,憧憬太多,让她迫不及待地希望天大亮。
她翻身坐起,推开床前银平托花鸟屏风,探头往外望去,黑乎乎一片,万籁俱静,只有窗边榻上睡着宽儿发出低而平稳呼吸声。
牡丹心中一片安宁,轻轻笑了笑,又将屏风掩上,静静等候天亮。
虽然此刻各处城门、坊门已然大开,百官动身上朝,各坊小吃店也开了张,但东市和西市却要午时击鼓之后才能开张。
何家没有人需要赶早,都会睡到辰时才会起身,吃过早饭后,才开始一天工作和生活。
辰时,门外传来几声轻响,宽儿从睡梦中惊醒,一骨碌翻身下榻,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,接过粗使婆子送来热水,低声问道:“夫人起身了么?”
粗使婆子一笑:“起了。
特意吩咐了,丹娘身子不好,让她多睡会儿呢。”
才说着,已经打扮得整整齐齐林妈妈和雨荷拿着昨晚熏好衣裙过来,直接进了屋里,准备叫牡丹起床。
才拉开屏风,就见牡丹已经穿好了里衣,坐帐里望着她们笑。
林妈妈欣慰一笑,和离归家人,自然不能如同当初还未出嫁时那样娇憨。
那个时候贪睡不起床,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,那都是无所谓事情,嫂嫂们多背地里抱怨羡慕几句,什么事都没有。
现不同,本就是给人添了麻烦,再这般不知数话,那可是讨人厌了。
宽儿迅速将榻上拾干净,摆上牡丹妆奁镜台,牡丹盥洗完毕,上了榻,由着雨荷给她梳头。
雨荷笑道:“今日梳个望仙髻如何?”
牡丹摇头道:“不要,那么高,那么复杂,就梳个简单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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