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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她身边,低头看着她。
“杨呦呦,你这样口无遮拦,迟早被人打。”
他知道不会,但他这样说,似乎喜欢自己可以这样斥她。
她摇摇头。
“不会啊。”
她不会对别人说这样的话,因为她也无心让别人记得住她。
“我一向是乖女。”
她站起来,同他面对着面,贺海楼五官锐利,抬眼看人时露出眼白,那模样显得很坏,但女人只喜欢坏男人,幻想里总有一个坏男人与自己爱得昏天暗地痛彻心扉。
但这梦做不了很远,知道自己能力有限,无法让坏男人为她改邪归正,所以她最终一定嫁给行为端正的好男人。
“乖女还会饮酒?”
“只是少少一点。”
她想去吻他,因他嘴角往下,并不快乐,这让她忍不住幻想,用舌头同他缱绻,令他嘴角因为她微微上扬。
可是她又没有醉到那样的地步,多后悔,应该再醉一些,醉到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“你来不来看画展”
她突然问,舌根下压,抵住了翻起的*,她说不相干的事,以为自己能清醒过来,但真徒劳,热浪卷过她全身,体温诚实得一塌糊涂。
贺海楼双手轻松搭在胯上。
“画展?”
他嗤笑,鼻孔里钻进了有她气息的甜,女孩儿的气息浅淡地叫人心虚,担心大口呼吸会显得咸湿,男人多可怜,连呼吸都是罪。
“你看我像看画展的人?”
贺海楼张开手,露出袖子下面黑褐色的油渍,连自己都觉得狼狈。
杨呦呦又开始心疼他,她怀疑这是酒精作祟,不然她一定说他是活该,自己选的,不怪别人。
可现在她醉了,于是她就是心疼,心疼到想去抱一抱他。
“以前的你会是,穿当季最型的西装,带漂亮的女伴一道去,现在你只是没有西装和女伴。”
贺海楼说:“我以为你是女伴。”
她越发想吻他。
“我不是。”
她不知在傲气什么,似乎因为生气,生气他这样子撩拨她,像是知道她不堪一击。
他拿手指刮她鼻子,她打掉。
轮到他错愕,不声不响地站了一会儿才冲她道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带她去看她的车子,打开引擎盖指给她看新换的节温器。
她顺着他的手指弯腰,但是始终没有看明白到底节温器到底是什么。
贺海楼知道她没懂,也没有指望过她懂,女人对机械永远隔了一片大西洋,不是没有横渡过去的可能,只是望而生畏,算了算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才是杨呦呦心里的那片大西洋,她渡不过去,所以急得生气。
“车子积碳严重,不过也没有办法,城市里开得久就是这样。”
贺海楼合上引擎盖,终于把钥匙递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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