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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氏和孙氏听说牡丹不回去了,咋咋呼呼地念叨许久,说牡丹留这里纯属是添乱,又说这里什么都没有,牡丹换洗衣服也没带,不方便云云,一心想将牡丹说动,好跟她们一起回去。
牡丹只是摇头:“衣服倒是没问题,刚开工时我就带了两套来放这里备用,其他也不需要什么,不能让五哥一个人留这里,我留下来给他搭把手也好。”
她虽然不知道邓管事会做什么事来给她添堵,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留下五郎一人独自守这里。
甄氏和孙氏无奈,只得道:“我们一到城门口就让家丁折回来帮你们。”
福缘和尚很安静地吃完斋饭,然后听从牡丹建议,跟着甄氏、孙氏和何家家丁一起结伴回城去,临走时,他静静地望着牡丹道:“小心木料。”
脆弱就是木料,一把火就可以烧得干干净净……烧完之后,她可不是要停工了么?牡丹打了一个激灵,认真答道:“好。”
福缘和尚微微一笑,向牡丹和五郎双手合什行了礼,谢过何家家丁牵过来马,仍旧坐了自己骑来那头驴,慢吞吞地去了。
牡丹和五郎商量了几句,趁着天色未黑,速安排起来。
木料砖瓦本是早就拉了来放置好,有专人看守,如今有了这种危险,少不得要提高工价,多安排几个妥当仔细人来看着,还要组织一个夜巡队,夜里工地上来回巡护,以防有人潜入来捣乱。
天色渐晚,雨荷与封大娘二人将牡丹房间收拾出来,又从厨房提了热水,叫牡丹去洗浴。
牡丹着实也累极了,今日奔波一天,汗水出了又干,干了又出,感觉一摸都要结了盐粒子,能够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她躺进澡盆去就不想出来,想着要趁此机会建个淋浴洗澡房才是,晕晕乎乎靠澡盆壁上就迷糊了过去,直到雨荷外拍门才把她惊醒过来。
雨荷急匆匆地捧着牡丹换洗衣服进来,看到她睡眼朦胧样子,不由嗔怪道:“又睡着了,若是着凉岂不是您自家吃亏受罪?”
边说边将大块棉布盖到牡丹头上,替她擦头发。
牡丹一边穿衣服,一边迷迷糊糊地道:“我三嫂和六嫂她们到了么?”
雨荷手顿了顿,小声道:“适才有人来报,两位少夫人回京城路上,差点被一头疯牛给撞上幸亏福缘师父机智,将那疯牛给引开了,才没有出大事。
只是他租来驴倒是被伤着了。”
牡丹瞌睡一下子被惊得没了,她很难相信这是巧合。
她阴沉着脸接过雨荷手上棉布,将头发包起来往外走:“我五哥呢?”
雨荷追了出去:“外面交代咱家家丁和庄户们做事呢。
您好歹将头发弄好,成个样子再出去吧?这里可不是家里,到处都是男人”
牡丹顿住脚步,耐着性子任由她打整,好容易头发半干,绾了个简单髻,便立刻去寻五郎。
五郎果然领了几个工头柳树下喝茶说话,见牡丹寻来,便走过来道:“你都听说啦?你别怕,她们都好好,家里今晚会再派人来帮忙,也会连夜去和李家商量,应该很就能解决,这里事儿也有我,你安安心心就好。”
牡丹皱眉道:“五哥,不过就是这么大点儿事,他们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啊?他们就算果真要占了这地,也该直接来说一声,这样不明不白地,就光背后搞小动作,还恶毒,怎么就生成这副样子了?”
五郎温和一笑:“傻丫头,这世上想不通事情多着呢。
人心至善,人心也至恶,正常得很。
人和人是不同,不要用你想法去猜别人想法,咱们觉得委屈,说不定他们也觉得委屈,你怎么没有任由他们去踩踏,反而是一而再,再而三地挑衅他们,和他们作对呢?实是太不像话了。”
牡丹笑道:“是这个理。
今晚你不打算睡了吧?那我陪你一起?”
五郎想了想,道:“好啊。
还和小时候一样,我给你讲故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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