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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任回了家中,其父陆桢虽然看他精神不佳免了家法,却仍是关了他禁闭。
但他在禁闭中又反复被噩梦惊着,家中老人心疼,便送他到相国寺,想借着佛祖威严去一去污秽。
一叶来到相国寺后,正逢几次盛大的佛事。
本就是被朝廷旨意从幽州召来,在京中更是因为这几次佛事而名声大噪。
但凡京中权贵人家,无有不知晓其盛名的。
陆任来相国寺的时候,正巧一叶正起身相送一位贵客。
陆家的人瞧着门外那顶标志性的轿子,便知晓一叶大师这位贵客,正是如今风头正盛,与首辅大臣杨谈文分庭抗礼的雲王爷,当今圣上的九皇叔。
这位雲王爷和先帝相差二十多岁,是现存的年岁最小的兄弟,如今也不过是三十五岁,正是鼎盛时期。
年轻时便好诗文音律,是出了名的儒雅,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。
即使岁月流逝,可依然能从他脸上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。
他身形高大挺拔,自有一股雍容贵气。
“一叶大师不必相送。
现在天气已经转寒,大师应当多注重自己身体。
若是因为相送本王而受了寒气,可就是本王的罪过了。”
一叶念了声佛号:“皮囊一具,不值得在意。
雲王爷既然有心向佛,贫僧自当相助。”
他双手合十道:“梦是虚妄,是执念。
若执念一除,立刻自在。
还请王爷自己斟酌。”
雲王爷还施了一个礼,便随着仆从上了自己的轿子。
一叶回了会客厅静坐。
不多时便有知客僧领来了陆夫人小孟氏和陆任。
因为受了惊吓,陆任夜里睡得极不安稳,常常被噩梦惊醒;白天也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昏厥。
这些日子折腾下来,人已经憔悴不堪,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。
先前陆夫人曾经派人来告知过一叶今日到访,所以一叶也大概知道这两人是因何而来。
一叶揭开兽首香炉盖,换了新的香料。
眼见着香料升起了淡淡的白烟,才开口道:
“贫僧昨日得知二位施主要来的大概目的,但请陆施主将那夜的事情再细细与贫僧说一遍,可好?”
一叶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,让原本忐忑不安、精神紧张的陆任渐渐放松下来:
“我那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。
正好听见有人在附近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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