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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,不用凌朝风开解,小晚自己就想明白了,眼底渐渐有了光芒,最后只是说:“我怕日久天长,你们见我娘家的人这样讨人嫌,连着我也嫌了,别的我才不在乎,她是死是活和我都不相干。”
凌朝风笑道:“下回她再来,你再把她撵走,方才那样骂她,至少有几分痛快吧。”
小晚挥了挥拳头:“其实我都想揍她了,就是觉得店里人多,回头她到处去乱说,说我们以多欺少。”
凌朝风摇头:“她爱说什么说什么,还省去我们自己宣扬。”
小晚高兴了,伏在凌朝风肩头说:“她们从前说,我嫁过来,很快就会变成母夜叉,我想好了,我就要做母夜叉,吓死他们。
往后来一次我撵一次,见一次打一次。”
这会儿时候,许氏在家打了个大喷嚏,可鼻子还是堵得不能呼吸,她这一闹,把自己冻成了风寒,文保还好,文娟也病了,烧得脸蛋通红。
母女俩倒在床上,她又哭又笑地指着坐在边上的穆工头:“你生的好女儿啊,我当初怎么没掐死她,我给你养这么大,你闺女就这么对我。
等我好了,我要去把那婆娘的坟刨出来喂野狗吃。”
穆工头把烟杆子在炕头敲了敲,幽幽道:“你只管闹,死了我给你收尸。”
许氏急火攻心,几乎要呕出血来,扑上来和他扭成一团。
穆工头先是让着她,她就扯自己的头发往脸上死命咬,这才把男人惹火了,将她按在炕上狠狠揍了一顿,许氏鬼哭狼嚎,惊动外头都来看热闹,文保更是傻,坐在门前大哭:“我爹打我娘,我爹打我娘。”
到下午,村里人便都知道,许氏叫她男人给收拾了。
其实村里人早就奇怪,许氏那样虐待穆工头的大女儿,这么多年,做爹的也没吭过一声,都暗地里说他窝囊。
如今闺女嫁了,他倒是硬气起来,开始和婆娘拌嘴吵架,甚至动手了。
王婶下午来串门,送来姜汤给母女俩喝,许氏狼狈不堪地歪在炕头,又是病,身上又是疼,眼泪直流,对王婶说:“他是想弄死我,好等她闺女再给她找个年轻的吗,可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,也不会让他们父女安生的。”
“我早劝你了,别和他闹。”
王婶说,“照我看,过去他总让着你,是怕出门在外,你变本加厉地虐待小晚,如今小晚嫁出去了,他没什么可顾忌的了。”
许氏却狠狠啐了一口:“他婶子,别人胡说,你可不能胡说,我几时虐待他闺女了?”
“是是是,我说胡话了。”
王婶转而道,“总之你听我劝,日子长着呢,你着什么急呢。”
许氏头疼欲裂,唉声叹气,念叨:“硬的不行,软的也不行,我看我还是趁早死了心。”
王婶笑道:“等文保长大娶媳妇,少说还有八九年,这八九年里,他们就能什么事儿也没有?你只管冷眼看着,找着机会就下手。”
“哎……”
“对了。”
王婶问,“嫁出去四五个月了,肚子里没动静?”
在村里,娶了媳妇头等大事,就是生娃,什么怜香惜玉,什么身体要紧,进门四五个月没动静,婆婆就该给脸色看了,若是一年半载的也没消息,那媳妇的日子可就难过了。
可小晚完全没有这些顾虑,这几个月月事如期而至,床笫间也十分亲热,她没有吃避子的汤药,都是凌朝风很小心。
她问过相公,怎么不要他们的娃娃,凌朝风与她讲明等上两年,先让她把身体养好,再长大一些。
同是这一天,因为小晚的许愿,岳怀音的脚踝在早晨醒来时就痊愈了,虽然连带她自己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,可是大夫来瞧,也道是根本看不出来受过伤。
小翠说必定是菩萨显灵,舍不得小姐受苦,岳怀音却惦记,是不是过两天就去一趟凌霄客栈,好谢谢凌朝风。
这日胭脂铺里也过腊八节,岳怀音一直没胃口,到傍晚,素素端来一碗粥,劝她道:“小姐,您好歹吃一口。”
岳怀音勉为其难,动了动勺子,见素素站在一边欲言又止,便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素素道:“小姐,咱们店里过年几时打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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