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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似一场梦。
梦中凤冠霞披,十里红妆。
梦醒,她已为人妇。
成亲后府城住了月余,她就跟着田明让去了外地。
爹娘自是泪眼相送,但念在她性子欢脱,去了外地不受拘束,自是另一番欣喜。
小舅小妗子二胎得愿,生了娇娇女。
爹娘和先生他们,也回了乡下,过起自在日子。
成亲后她也没闲着,拉着田明让,后院垦出一大片地,规划了一个春天。
墙边种的花,接着由西向东,五长拢的苞米、五条长拢高粱、中间隔着一拢的葵花。
接着是芝麻、谷子、黍子、荞麦、豆子、花生,各是一片。
种了庄稼,她也种了一大片菜。
不比乡下地方大,两人虽然吃的不多,但她种的全。
白菜、菠菜、韭菜、卷心菜各占一席;葱、姜、蒜、香菜共占了一席;辣椒、茄子、豆角、土豆、萝卜种的多,每种都是两三席;她还架了葫芦,栽了南瓜、角瓜。
刘业询北上,曾打趣,一进她家后院,就知夫人是个务农的。
成亲后她也知道了许多事,比如她出游那两年,田明让都派人跟着,一路北上南下,青云青月都汇报给他。
她还知道田明让娶她,是早就有了打算的。
据他说,初见那会吧,只他藏的深,不外露。
珩哥二十一岁中举,和文真同期。
珩哥的亲事是田明让张罗的,娶的是京兆府尹的幼女。
再三年,高中进士,可谓光耀门楣。
那会她又有了身子,头胎得子,眼下四五个月便大腹便便,最后生下双胎女儿。
二小年纪稍大,一直记着当年哥哥姐姐出门游历没带他,央了爹娘两年,终于得了应,开始天南地北的闯荡。
这一游,便没收住心。
养成了无拘无束的性子,甚是潇洒。
书哥二十那年,是小舅,给张罗了一门亲,娶的是府城刘家长女,性情温和宽厚,自是良配。
爹娘常住府城,还是珩哥和书哥特意回了趟乡下,说服下院老太太和她爹娘同去,这才搬了来。
乡下的事交给小叔和华哥,他早就断了考功名的路,读过书,也多了几分通透,倒是把铺子营生经营的甚是不错。
他们还延伸周边乡镇,盖起小作坊、开了小铺子,有了不少体面。
家里的林子、果树是严哥打点的,自是有了气派。
先生也在府城养老,学堂又新请了先生,自是不耽误。
他们一家兜兜转转八九年之多,才又在府城重聚。
此时先生全白了发,但精神抖擞,有了棋瘾,每日都要拉着书哥下上两盘。
也从不闲着,家中小辈甚多,祥花的幺儿、英子的小女、还有书哥的长女,一个刚牙牙学语的女娃娃,也跟着学认字。
下院老太太头一次出远门,又长住府城,本想会多有不适,谁知适应了几日,便有了当家老太太的谱,也是有趣。
大花、英子、祥花、巧姐她们都在,日日都来陪,小辈又多,很是热闹。
爹娘历经半辈起伏,儿女成家立业,最是通透。
他们这一回,珩哥在京,也回府城省亲。
一家人,大大小小、老老少少,重聚最是难得。
又是朝阳升起,新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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