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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,还跟这里的老板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。
果然,四人刚刚进了包厢,服务员就端上了两个丰盛的果盘,说是老板赠送。
五人中有两个是女士,再加上安在涛不怎么喜欢酗酒,只喝了两瓶啤酒便死活不肯再喝。
而张纲的酒量也不大,两杯酒下肚就有了几分醉意。
姜伯静倒是大酒量,可是没有人陪着喝起来也没有多少趣味,所以这庆功酒宴就有些冷场和无趣,早早地就结束了。
完了,付瑞云还要请几个人去夜总会,但蒋冰老公打传呼来催了几遍说是孩子发烧,就匆匆走了。
张纲是个老实人,不喜欢到那种场合去,也就推辞婉拒了。
姜伯静喝酒喝得不爽,有心要找个哥们继续喝一回,也走了。
从饭店里出来不到几分钟的功夫,就都散了场。
夜幕低垂,旁边的夜总会门口霓虹灯闪闪烁烁,红男绿女们来来往往。
有了几分酒意的付瑞云斜着媚眼儿瞥了安在涛一眼,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,吃吃一笑,“小安,陪姐姐去玩玩咋样?”
安在涛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,微微一笑,“付主任,我家里还有点事情,就先走了。”
安在涛点了点头,扭头离去。
付瑞云红润妩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恼,望着安在涛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,恨恨地跺了跺脚,甩了甩手中的挎包,口中嘟囔了一句,慢慢走到马路边上,挥手拦了一辆出租。
安在涛在马路边上找了一个电话亭,拨打了方才那个报料的传呼号码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压抑低沉的声音,“找谁?”
“我的传呼号是……请问刚才是谁用这个电话给我打传呼了?我是滨海晨报记者安在涛。”
……
……
明亮的路灯下,在滨海公园门口,安在涛终于见到了这个报料的男子。
他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,个子很高,方脸浓眉,戴一副金边眼镜,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。
“你好,我是安在涛,请问你是……”
安在涛伸出手去。
“你好,安记者,我是城东中学的老师,我叫皇甫琪。”
男子伸出软绵绵的手来,主动跟俺安在涛握了一握,然后颇有些愤愤不平地打开了话匣子,同时还掏出了一份红头文件。
听了皇甫琪的讲述,又看了看那份红头文件,纵然是安在涛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和阅历,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荒诞和离奇。
城东中学是滨海中心城区的一所区属初级中学,学校谭校长新近乔迁新居,该校老师此前早就获悉校长新居落成,并定在今天(星期一)贺喜,于是纷纷提出要前往饮酒道贺并帮忙……于是乎,经学校领导班子研究,便同意并决定调整一天的课程;将星期一全天课程提前调到星期六上,以方便老师们赴宴道贺。
校长乔迁新居学生听课倒也罢了,更可笑的是,学校竟然因此下了一个关于调课的红头文件。
文件上“义正词严”
地表示,“经学校领导班子研究决定……”
,读完这滑稽的文件,安在涛不由笑了起来,“皇甫老师,你们学校的领导真有才哟,这个事儿还能下红头文件。”
皇皇甫琪叹了口气,“疯狂了,完全是校长的一言堂,校长的事儿就是学校的事儿,发个红头文件算啥?”
皇甫琪还说,这文件还抄报了区教育局基础教育科,还据说在今天中午的宴会上还来了不少区、市教育局的领导。
“安记者,你说说,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,学校有学校的制度、纪律和秩序,如果说校长新居入伙摆酒要全校调课,那么主任或老师新居入伙或结婚摆酒也要调课?岂不乱了套?学校因私事随意调课或停课,还有什么纪律和教学秩序可言?”
皇甫琪愤愤不平地说,“还每个人都送了一个红包,这不是摆明了利用职权搞腐败吗?”
安在涛笑了笑,沉吟了一会,“皇甫老师,这样吧,我明天还有点事情,后天——我们后天去贵校采访,但是,你敢站出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?”
“有什么不敢的,大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,我早就受够了,这狗日的校长任人唯亲,乱搞一言堂,这个破学校我也不想呆了——安记者,你去,我一定接受采访,而且,我的很多学生家长也很有意见,你后天来,我顺便找几个家长来。”
皇甫琪咬了咬牙,“我就不相信,这世界上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……安记者,我看了你写的很多报道,希望你能仗义执言曝光这件事,这是教育领域的丑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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