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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绣娘点了点头,招手就吩咐屋里伺候的小厮,送着宋锦出去。
“姑娘这些日子就在府里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学礼仪,待这薯莨水熬煮成功了,我才差人过来通禀姑娘。
姑娘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!”
听着宋锦说了那许多之后,再得了那位懂的熬煮薯莨水,又懂得如何染整香云纱的老者帮忙,曾绣娘心中把香云纱染整成功的底气,突然多了几分,面上已经笑得合不拢嘴。
若此次香云纱真的染整成功了,绣坊就不再需要向岭南定香云纱了,就可以自产自销,甚至于还可以供给四平街的其他绸缎庄绣坊香云纱。
宋锦也知道曾绣娘心中的主意,若是此次她真的成功把香云纱染整出来了,就可以自产自销香云纱,甚至于挤占了岭南香云纱在四平街的市场,可她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。
若是真的能轻轻松松挤占了香云纱在四平街的市场,一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商户,频繁向岭南定香云纱了。
她们的质量,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岭南过来的香云纱的。
出了绣坊,在上马车之前,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,朝着她迎面走了过来。
白荷看到了那人的面目,忙凑近了宋锦一步,小声嘀咕了句。
“姑娘,陈家二公子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,咱们要不要避让开来?”
“夫人已经和姑娘叮嘱过了,要姑娘和陈家的人拉开距离,姑娘还是避让开来的好。”
还没等宋锦说话,白荷就搀着宋锦快步上了马车。
陈锦然瞧见宋锦上了马车,拉过了身后文山牵着马,骑上马飞速就到了宋锦的马车外头,马鞭挥打在马车的车窗上,只听他说道。
“宋家二姑娘,我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,这些日子你为何要避着我?”
白荷坐在宋锦身旁,听着陈锦然在外头这样说,心中一时气愤,想要打开车窗,狠狠回他几句,却被宋家一把拉住。
“他是太师府的公子少爷,如今咱们还犯不着为了这样的小事,就去得罪他,让我来和他说吧!”
宋锦仍坐在马车里,没有下车,也没有开窗,淡淡地就回了他几句。
“想必不用我说,陈公子也知道了我们家已和陈家退婚之事了吧?”
“我娘亲说了,既然我家执意要与你家退婚,就不许我再同你们家,有扯不清的瓜葛,特别是和陈家二公子,让我务必与你保持距离。”
“若是我和陈二公子之间继续纠缠不清,只怕对你我两家想要退婚这件事,百害而无一利吧?”
“再者,前些日子听陈夫人的口气,陈夫人说陈大人已经为陈二公子相中了英国公家的小孙女,既如此,咱们二人,更是不该再见面了。”
宋锦话落,听着外头的陈锦然不再吱声,转过身把放在身后的那个红木匣子,取了出来,交给了身旁的白荷。
“你下车把这红木匣子,交给车外的陈二公子,这匣子里装着他让我做给他娘的绣鞋,如今我做好了,是时候该交货了。”
白荷抱着红木匣子下了马车,亲手把那匣子,交给了车外的陈锦然。
“陈二公子,这是你前些日子托我家姑娘帮你做的绣鞋,如今好了,我家姑娘叫我交给你。”
“实话和公子说吧!
既然我家姑娘和公子已没了婚约在身,日后还是少来往得好。”
“公子还要娶人,我家姑娘也要嫁人,还是互不干涉得好!”
待白荷上了马车,宋锦就吩咐车夫驾车离开了。
陈锦然怀中抱着那个红漆木的匣子,仍旧呆坐在马上,目光跟着前头那张马车的离开,渐行渐远。
文山骑马赶了过来,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肩膀,把他那随着宋家马车离开的思绪,拉了回来。
“公子,这门婚事,退了便退了,对公子来说,也不吃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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