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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象外的众人看到此处已经是唏嘘不已。
“只怕这郑公府与将军府还有一桩旧事啊。”
柳无才摇摇头看着已经满面热泪的薛定波无奈说道,“你今生遇到的,竟都是些痴人。”
幻象之中,小狐狸自愿舍弃肉身,将自己的妖灵结合入郑嫣体内,而被虚云操纵着的虬龙佩的白光却似乎可以保其意识不散。
是以,从此日起郑嫣是郑嫣,又不再是郑嫣,她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都是小狐狸。
幻象外,原本痴痴流泪的薛定波此刻却是彻底发了狂,他的脑海中与郑嫣的一点一滴开始复苏,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渡过的那两年美好时光;他想起三年前尸山上,郑嫣无力地哭喊,和流血的指尖;他想起这些日子他行尸走肉的活着,可她从来都不离不弃。
薛定波有些疯魔了,他伸手想去拍散那些幻象,可是他抓不住,他哭喊着、叫嚷着,像个无力的孩子。
“我不想看了,我不想看了···”
薛定波无力的瘫倒在地上。
叶玄离挥手合上书卷,虬龙佩的幻象消失。
她尊重薛定波的选择,而且她隐隐已经知道郑伯所言非虚,她又何苦让薛定波再面对那些屠戮与血腥的场面,如果他不想的话。
“你要看,你要看看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。”
郑伯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到底是谁,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,你为什么要逼我?”
薛定波歇斯底里道。
“我不过是个故人。”
说着郑伯抬头看了看印光泛红的双眼,“你早知道了吧。”
印光不说话,只是被上齿咬的泛白的嘴唇此刻已经隐隐透出血渍。
“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,毕竟她已经不在了,而印光···”
郑伯拍了拍印光握着他的手,说道:“也已经长大了。”
随即郑伯将另一只手从印光的手底抽出,揭下了脸上郑伯的人皮。
众人纷纷认出来,那便是刚刚幻象之中的虚云禅师。
只是他看起来更老了,布满着褐色斑点的皮肤挂在两颊上,褶皱着,仿佛蛭妖失水时的样子;他的瞳孔深陷近眼窝里,眼角三条深深的皱纹,仿佛是被岁月的刻刀无情划过。
柳无才突然惊叫道:“你就是废庙里的那个小和尚?”
虚云先是一愣,然后便笑了,故友相逢,大家都是活了一百年的老怪物了,又有什么是不值得为之高兴的呢?活到今日,原本每一天睁开眼都是件让人看开心的事情呀!
“你就是那个青衣公子?难怪我一见你便觉得面善。”
虚云说道。
“一别还真是多年,只是没想到当年的恩没还上,今日一观倒是又欠下了不少。”
柳无才有些尴尬的说道。
薛定波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,他此刻脑中忆起了新婚次日,自己宿醉醒来的场景。
话说新婚之夜他在屋前台阶上睡了一宿,醒来进屋却发现床下一滩血迹与一柄短刃。
他惊了,他知道郑嫣若是今日死了,无论死在何处,他将军府都难辞其咎;他也慌了,他想了半天,这郑嫣初来福临镇本不该有什么仇家,若是有,便只能是···
他慌忙收拾了屋中的血迹与短刃,朝程琴诉的别院策马而去。
只是他赶到时,留给他的也只有一滩血迹与一支羽箭而已。
“为什么!”
薛定波摸着地上已经冰凉结痂的血迹,眼中布满了血丝,怒吼道。
他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,一切竟变成了这样,他当初违背心意结下的亲事,当真是错了吗。
薛定波在程琴诉呆过的那处别院坐了一个上午,他脑子里很乱,他想理清头绪,可一切却如一团乱麻,剪不断,理还乱。
他身上还穿着婚服未换,一路策马而来自然引得人们非议;不多时,将军府来寻他的人就找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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