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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不过在半个时辰,紫竹堂那边恐就要传膳,曲莲自是不及休憩,便坐在宴息处炕上,听染萃报说箱笼的安置。
霸陵侯府建府不到百年,嘉禾轩便一直是嫡长子的居所。
虽是这般,这却不是个很大的院子。
南北方向的是七间自带着耳房的正房,东西两侧则是五间带耳房的厢房。
自有抄手游廊将其连接,合成了一个院子。
正房后则是一排十间不带耳房的屋子,便是丫鬟房。
几个粗壮的婆子将一个个箱笼抬进正房西间的耳房之中,几个小丫鬟则跟在后面跑来跑去,查看着婆子们的举动。
曲莲听了染萃的报告,便让她去按着登记造册的本子开始查点。
裴邵竑坐在炕桌对面,自顾的喝着茶,直到染萃离了屋子,这才道,“你这是着什么急呢?”
曲莲抬脸瞧他,知他定是觉得无趣,倒不是真心询问。
便问道,“方才在紫竹堂,我瞧着侯爷……似是左手有些不便?”
裴邵竑听她问起此事,便叹了口气道,“过怀安卫时,左肩中了流箭,伤了筋脉。
原本前岁在北地时那里便受过伤,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将养了这些日子,左臂依旧感到阵阵酸痛酥麻,不说长枪,便是沉重些的精钢剑也提不住。”
曲莲听他这般说着,自是能感受到他心中难过,便温声道,“如今战事已渐渐平息,将养些时日,再延请名医,定能养好。”
裴邵竑听了,便对她笑了笑,冠玉般的面庞上一双眼睛十分的有神。
见他目光灼灼,曲莲便觉得脸上有些泛红,只不自在的躲了他的目光。
只是心中蓦地想起来,便是裴湛那般多年征战之人都受了重伤,不知道裴邵竑身上可有伤病。
昨夜路上疲惫,他又沈冲处许久,带返回时,她已疲惫不堪,竟忘了这事。
此时想起来,心中便有些愧意。
如今面色自得,半倚在迎枕上气色倒是还好……
“你身上可有受伤?”
曲莲思忖了片刻,索性便问道。
裴邵竑一听眸子便有些笑意,道,“你可算是想起来问问我。”
又道,“战场上兵荒马乱的,我倒也吃了些亏……”
说到此处,便见曲莲蓦地瞪大了一双杏目,神色也有些紧张,便缓了声道,“不过是小伤,不碍事。”
曲莲不听他这般轻描淡写,少有的硬声问道,“到底是伤在了哪里?”
裴邵竑听她这般生硬询问,便有些不自在道,“晚上便让你瞧瞧,现在倒是不便。”
曲莲闻言便有些诧异,正想着,此时来传膳的丫鬟便到了。
两人自是立时便起身,出了院子,便朝着紫竹堂行去。
路上,裴邵竑又与她说了说沈冲与宋氏母女的事情。
沈冲此次返回京城,自是回到自己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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